站在吧枱前,他伸手給馬程峰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靠!你要臉嗎?剛才不是你說的要結賬嗎?啊,你玩女人,還得我給你買單?」
「嘿嘿……咱是好兄弟嘛,這點錢算什麼?對不對?」花不樂恬不知恥的說道。
「我特麼真是服了你!」馬程峰板着臉從兜里掏出了錢包。到吧枱上一算,這小子昨晚上竟然消費了一千二!!!!!!
一千二????那時候這個賓館的房間費才40,剩下的錢他是咋消費的?馬程峰拿過發票一瞅,當時傻眼了!各種服務費,各種小費,他還點了靈州城好幾家大飯店的夜宵送餐!還另加了送餐費!
「你……你確定要我給你付賬單嗎?」馬程峰把賬單甩到他臉上怒道。
「程峰可不帶你這樣的好不好?你總不能看兄弟在靈州落難吧?」
「你特麼見過這麼落難的嗎?你好闊綽呀!你當我錢是大風颳來的嗎?啊?好好好,這次我可以給你買單,不過你要幫我做一件事!」馬程峰摟着他肩膀神秘兮兮道。
採花賊別看也算是江湖中人,不過他們不好財,只好女人。按照他的話來說,他自己是視錢財如糞土的,不過行走江湖吃住行哪個不要錢,想想自己從外灘用腳丫子量到湘西的日子……他是一分鐘都不想過了,所以現在跟着馬程峰他們打罵不走,死皮賴臉的跟着人家混。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小子除了好女色外還真沒什麼缺點。哦對了,膽小怕事……
「沒問題,好商量嘛,嘿嘿……程峰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是個講究人,咱東北人都講義氣嘛,為兄弟可以兩肋插刀,更何況這點小錢呢?嘿嘿……」
馬程峰從錢包里拽出一沓子票子往吧枱上一摔,回頭對他道:「少來這套,我問你,昨晚上睡的這娘們是什麼身份?」
「忘了……」
「那她叫什麼名字你總記得吧?」
「沒問……」
「我擦!!!我也真是夠了,現在都這麼隨便了嗎?剛才我見那姑娘的穿着好像也是國際名牌,想必家中在靈州必然也是有地位的,給你個艱巨的任務吧。我要你在一日內打入靈州上流社會,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都不會過問。」
「就……就這麼簡單?哎喲喲……早說嘛!哥們別的本事沒有,這女人見了我,甭管是幼兒園的小妹妹還是退休在家的阿姨,哪一個走得動道?只要有女人的地方,我花不樂就混得開!」花不樂拍着胸脯保證說。
「打聽下靈州楚家幾個月前出了什麼事,得罪過什麼人。花不樂,這是我第一次讓你幫我辦事,若是你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這次也不用跟我們回熱河了,自己就在靈州做你的上門女婿吧。」馬程峰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然後,直接抽出一沓票子甩給了他,泡妞總需要本錢吧?
「嘿嘿……兄弟可別小看了我,我們賊花賊泡妞從不用錢,一分錢不用!明兒早上這時候我去找你,拜拜……」他習慣性地甩出一個飄逸瀟灑的飛吻。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江湖上,你想生存就要交朋友,交什麼樣的朋友決定了你能成多大事。花不樂這樣的朋友雖然好吃懶做了點,可他這門本領真不是一般人能會的,你就算有馬福祥那般萬人敵的本事,也無可取代他的功能。他能辦成的事,其他人你就算花上金山銀山也辦不成。
楚伯伯的手術被醫院安排在下午,馬程峰隨便買了點吃的和營養品放在床頭。湘雲父親已經睡着了。
「湘雲吃點吧,沒事的,我剛才問過主刀大夫了,這個手術幾乎沒有什麼風險。昨晚你就沒吃東西了,這樣下去身體受不了。」小曼陪在她身邊說。
楚湘雲的眼淚都哭幹了,她的朋友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在了身邊,這也許是世間最幸福的事。他手中端着飯盒,看着飯盒裏油滋滋的排骨,心緒百般滋味。三個月前,她家境殷實,飯桌上,母親把最肥的排骨夾到了她碗裏,可她卻說自己要減肥,直接把排骨扔了。不曾想,數日之後別說排骨了,哪怕是白飯一碗都是一種奢求。兩個多月了,足足七十天,她連一口葷腥都沒吃過。
她望着飯盒裏的排骨,有些不捨得吃,甚至覺得這只是她的一場美夢。
「湘雲姐吃啊?怎麼了?你該不會還要減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