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首|發016空矯情夏夜涼風卷,三侍婢挑燈話子景
欣馥服侍合睿王用過晚膳,又等了一時,待他在書房處置事畢,方才上前,為其脫衣除冠,在床|上安置了。
將床帳放下,欣馥隔着帳子道:「恭請王爺安寢,奴婢告退。」
今日侍夜的是姣沁,因王爺才將歸霽發落了,又見她平日行|事尚可,故而提上來用。今日是她頭一日守夜,欣馥憐她不知事,又細細囑咐過一回。
「王爺夜間警醒,守夜的時候萬不能發出響動。王爺一貫對下人寬厚,你卻也不能因這個驕矜了。」再往前頭看,歸霽仗着是太后賜下來的,在府里張狂也不是一兩日了。如今卻是什麼下場呢?
只是這話卻只能自己意會,不能再當面鑼正面鼓說出來。
姣沁能在歸霽走後就一躍到這個位置,自然不是傻|子,一樁樁事情門兒清。因笑盈盈道:「姐姐放心,我都明白。」
合睿王輕易不起夜,若是醒了,便愛吃一碗熱熱的牛乳,方才好睡。欣馥往邊上瞧了一眼,見泥金小爐上已將牛乳以小火煨了,方才放心。
此時合睿王已然安置,四下俱寂,唯有外頭樹上不時傳來的蟬鳴聲。初時還若有似無,漸漸的卻也歸於平寂。
欣馥不再多言,將桌上燈盞拿在手中,慢慢往外走。有嬗正在外間等着,見她出來便迎上去,拿過她手中燈盞,側身吹熄了,放在桌上。
有嬗低聲道:「安置了?」
「安置了。且各自回房罷,明兒再來伺候。」
得了這一句,各人方才緩步出了正屋。
雖仍是夏季,卻已近立秋。夜間風出來不由有些微涼。欣馥身上衣衫尚且單薄,涼風吹來,略有瑟縮。
回了房有嬗捧了一盞茶來與她吃了,方才覺得身子暖一些。
溫柔坐在炕上縫衣裳,又覺燭光有些暗了,用針伸過去,撥了撥燈芯。口中念:「今兒累了一天,姐姐早些安置罷。王爺用的那牛乳子,我方才也叫廚房給姐姐備了一些,吃了好睡些。」
「哪就那麼驕矜了。」欣馥拍了拍有嬗的手,與有嬗一同起身,坐到另一側炕上,與溫柔同坐。定定瞧着那燭火走神,溫柔連喚好幾聲,才叫她回神。
溫柔朝有嬗捂着嘴笑:「還說沒這樣驕矜,都累得說不出話來了。有嬗,快快地給咱們欣馥姐姐捏捏肩,這可是咱們王爺身側第一得意人,王爺一時一刻也離不開的,若是沒了她,明兒改用不下飯了。」
有嬗不管,也只是笑。
欣馥無奈地含笑搖頭:「瞧瞧你這張嘴,現在可好,歸霽給打發了,卻再沒人能斗過你這利嘴。」才剛說了這話,嘴角笑意已消,低嘆一聲:「如今這樣倒還罷了,等來日新主子進了府,卻不能再這樣,難免叫人說句輕浮。」
「管他的!咱們關起門來笑鬧,便是主子,也能管入夜後的事?」
有嬗卻不像溫柔,萬事沒條理。聽了「新」這個字,就能猜出一二三來。「姐姐這話里的意思……咱們王爺?」
她頷首道:「八|九不離十的事。今兒才聽王爺說將平安扣送了人。」
那平安扣對王爺是什麼意思,他們卻都一清二楚。
聽了這話,就連一貫最胡咧咧的溫柔,也再不能夠沒心沒肺,放下手中縫補的衣裳,略帶愁容:「也不知日後是個什麼光景,若是新主子是個好的也還罷了,若是不好……罷了,好不好也都是個人的命。」
他們原是給王爺預備着當通房的,所幸他不愛風月,他們仍做着得臉的大丫頭,不必當姨奶奶給人做小。說是王爺的侍妾,也不過是妾,本抬不起頭來。王爺雖一貫說一是一不肯聽勸,當主子對下人卻很好。若是娶了正妃進來,他們這些大丫頭,還不知是什麼樣子……
三人一時無話,坐在一起靜靜發了一時呆。
還是欣馥最先說話,寬他們的心:「那也是到時候的事,走一步看一步,現在還不是擔心的時候。溫柔,你和有嬗明兒領幾個丫頭,去將辟證軒收拾出來。方才王爺說的話你們也聽見了,這林家嫡子大抵很受重視,一定不能輕視了。」
溫柔笑道:「姐姐放心,我們省得。另說了,先前出了那樁事,現下歸霽又被打出
第16章 |||家|首|發.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