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只好輾轉到了費城來,只是畢竟命不由人,來費城幾個月,這些年來,她們原本就沒有多少積蓄,這樣一折騰,病沒有治好,反倒是欠了一堆債!
雖然知道媽媽的病可能已經是藥石難醫了,但這丫頭執着,不願意就這樣放棄。不知道她從哪裏聽來的,說夜總會很容易來錢,所以她就摸索着來了!可是沒想到會被拒絕。
我當時覺得她可憐就動了惻隱之心,沒讓她去做站街女,把她帶進了我的辦公室,給我整理整理資料,打掃一下衛生!一個女孩子,沉淪為站街女不是什麼好事,也許年輕的時候覺得沒什麼,可是慢慢長大,就會知道了!
雖然我出錢給她媽媽治療,但最終還是沒能留住她媽媽的命。
這丫頭沒了媽媽,就是一個孤苦伶仃的孩子了,曉是同是天涯淪落人。
宋邵南不在,我一個住在別墅里也怪孤苦的,所以就讓她也搬進來了!
我點了點頭,是啊!一切都過去了。「怎麼了?心依。」
她蹲在我面前了,杵着下巴看着我道「晨晨姐,你電話剛才丟在客廳里了,剛才有個電話打來,我剛才給你接了,是一個女的,好像叫什麼黃曉碟!她說她回來了,她要見你!晨晨姐,黃曉碟是誰啊?也是你以前的朋友嗎?」
黃曉碟回來了?
那是不是說黃印天也要回來了,他們都要回來了。
難道這一切都要從新剖解開來嗎?將曾經那些血淋淋的傷口都重新撕裂嗎?
「他要回來了嗎?」我喃喃自語,是呀!他走了那麼多年,該回來了!
陸濤死了,死在那場瓢潑大雨中,他的血液混着雨水,流淌遍了整個費城。
十九歲那年,我想是我人生中悲哀的定格點,那年我經歷了袁媛的死,陸濤的死,黃印天的離開。
一時間我生命里所有愛的人都走了,走得一乾二淨!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晨晨姐,你沒事吧?」心依拉着我,看着我淚流滿面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扯出一抹笑容,沒事!沒事!「他回來了就好了!」
心依鄒了鄒眉頭,「晨晨姐,他是誰啊?是哪個叫黃曉碟的嗎?」
我不語,思緒早已經飛回了十九歲那年,陸濤走後,我沒有去參加他的葬禮,這個男孩我愛進了骨子裏,也恨進了骨子裏!
陸濤離開後半個月,黃印天給我留了一枚戒指。
是讓人給我送來的,送來的人告訴我,他出國了,去了很遠的國度!
我看着手中那枚閃閃發亮的戒指,淚如雨下,這一切都那麼戲劇!
我知道,我知道他的心意,可是!即便陸濤死了,再也回不來了,可是那又怎樣?
愛了就是愛了。
我深愛的男孩,已經埋葬在記憶里了!
刺耳的手機鈴聲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看了看來電顯示,眉頭微微一鄒,又是慕容南楓。
這男人怎麼就像被人嚼過的口香糖一樣,染上了就甩都甩不掉!
「喂!什麼事?」如果不是為了答應他的那個承諾,我想我早就對他破口大罵了!
電話那頭對我的語氣很不滿意,對着電話道「喲!孫晨晨,孫大小姐,你現在這語氣是想要告訴我,你現在很不想鳥我囉?」
我在心裏狠狠罵了他一句,「賤皮子!」
但還是臉上換上了皮笑肉不笑,聲音嗲得連我自己都想嘔吐了,「慕容先生你想多了,你可是我孫晨晨的福星呢!我怎麼會不想搭理你,你這邊是有什麼事嗎?」
麻蛋!遇見個掃把星,想甩都甩不掉,真想一把掐死他,我怎麼就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慕容南楓這樣賤人呢?
「咳!早晨出門的時候,因為太想念你了,所以一時間沒有注意到紅綠燈,所以現在就需要你來照顧我一下!」電話那天的男人臉皮厚得可怕。
我幾乎要吐血,這個男人不要臉的程度已經是極限了。
我無語,壓下心中的氣悶,輕聲細語道「可是,慕容先生!你老人家出車禍,和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我去照顧你,醫院裏有那麼多的護士,你那麼有錢,只要你一招手,一個醫院的護士都為你服務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