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慕容家?」語夕抬頭看他,訝異着:「去慕容家做什麼?你……你不會讓她一個人去調查慕容霽昊吧?那傢伙有多衝動你不是不知道,怎麼可以讓她……」
「慕容霽昊的奶奶病危,我讓她去幫忙看看。」他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淡淡說。
「哦。」語夕瞭然地應了一聲,忽然又想起什麼,「你覺得楊隊長那個女朋友怎樣?」
莫名放下咖啡杯,迎上她的視線:「不如你萬分之一。」
語夕一怔,額上頓現幾條黑線。她什麼時候問他這個了?
「我是說,你覺得她那個人有可疑之處嗎?」
「有。」根據南宮謹昨夜發來的信息,丁玲事實上是楊肖庭婚外戀的對象。
楊肖庭是個已婚男人,家裏有老婆和孩子,而丁玲是他在大學裏演講時認識的。
畢業後,她便進了他的考古隊,之後,兩人暗生情愫,便動起了不該動的念頭。
現在這樣在一起,整個考古隊的人也都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只是介於楊肖庭的隊長身份,誰也沒有說什麼而已。
他們是後來才投資的老闆,和整個考古隊的人並不是很熟,所以這事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侍應把簡餐送了過來,莫名為語夕鋪好餐巾後。
看着她動手吃了起來,才說:「那天你在遊輪上看到丁玲在甲板上一個人哭,據說是因為楊肖庭的妻子知道了他們的情事,打電話來逼他們分手。」
「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外人並不知道,不過看起來可能是楊肖庭跟她說了分手的事,所以她才一個人在那裏哭。」
實際上怎樣沒有人知道,不過,表面看來確實是這樣的。
原來還是個小三……
語夕口裏的肉咬了幾下,勉強咽了下去,才說:「可這事跟你說的她有可疑,有什麼關係?」
「沒有。」
她臉色一沉,抬頭看着他。
這個莫名,今天怎麼怪怪的?
總感覺不對勁,擔憂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那你為什麼說她有可疑?」
「丁玲這個人本身是沒有可疑的,但我懷疑,這個丁玲是假的。」
「假的?」語夕回頭想了想,才說:「其實我也懷疑過她,不過我倒沒想過她可能是假的。」
只是那日颶風過後,楊肖庭被帳篷砸傷,丁玲想都沒想就直接找上洛洛問她有沒有治傷的藥。
而那時,洛洛並沒有告訴過別人她是學醫的。
一般情況下,大家出門都會帶一點感冒藥退燒藥之類的。
卻很少會有人帶治傷的藥,尤其是像她們那樣的女孩子,而且……q8zc
而且丁玲過來的時候,並沒有找平時直接和他們打交道的莫名,而是先找上畢洛。
只能說她從一開始就知道畢洛懂醫術,如果不是把他們調查過,有誰會知道?
這些話她就算不說,莫名也能想到。
他想了想,才說:「不管怎樣,我會讓阿謹繼續調查這個女人。」
「但,你最近最好不要和她有太多接觸,我怕引起她懷疑,她會對你不利。」
「你是怕她想殺人滅口麼?」
這話她說出來倒沒什麼,但莫名聽了卻是心中一緊。
「以後,不管去哪,都不能離開我十步之遠。」
她眨着無辜的眼眸:「上廁所也要在一起嗎?」
莫名臉色一沉,「吃飯!」
語夕被嚇了一跳,從來沒見過他對自己表現出這麼兇狠的一面。
她低頭扒飯,不敢再說什麼。
只是,心裏的委屈一波又一波往大腦涌去,被委屈嗆得幾乎要掉眼淚。
就連莫名對她都這麼凶了,以後,這日子還能過麼?
……吃過飯回了酒店的房間,莫名直接進了浴室,為她調試水溫,放水泡澡。
語夕跟着他進去,靠在浴室的門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下忽然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和他現在這樣,自己仿佛是個出軌的妻子。
回到家後丈夫不但沒有責怪她,反而親自幫她放水洗澡,好讓她洗去別的男人留在她身上的痕跡。
她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會這麼想。
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心尖忽然閃過一絲酸楚。
「莫名……」她動了動唇,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或許,只是想這樣叫叫他。
莫名回頭看了她一眼,聲音已經恢復了一貫的溫和。
「很快就好了,你先去找一套乾淨的衣服吧。」
「哦!」她點了點頭,飛快地離開浴室,往衣櫃走去。
自己究竟怎麼了?心裏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從前他就是一直這樣照顧她,一直以來都是。
以前也不覺得有什麼,現在……
這個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奇怪。
語夕洗過澡走出浴室的時候,莫名正坐在電腦前,一直動着鼠標不知道在做什麼。
看到他寬闊的背影,心裏又微微亂着。
她走了過去,站在他身旁,「在做什麼?」
「你那套遊戲娃娃又出來了新的版,我給你打一套回來。」
上次那套已經被送到雨築,只是她還沒有親眼看到。
再加上這套,最新的版都被他集齊了。
回去看到後,她一定會高興得又叫又跳。
這麼想着,他繼續投入到遊戲中,專心玩了起來。
語夕心裏默默感動着,她知道莫名從來都不喜歡這種,被他喻為低級趣味的遊戲。
可是為了她,每一次他都會幫她玩通關,每一次都會幫她領一堆獎品回來。
她搬來椅子坐在他身旁,安安靜靜看着他。
有時候過完一關,等遊戲緩衝的時候,他會伸出大掌撫上她的長髮揉幾下。
等緩衝完了,他又會投入到遊戲裏。
看着他認真帥氣的側臉,語夕的心漸漸變得寧靜。
一種被稱之為幸福的感覺慢慢爬上心頭。
其實,這樣和他生活在一起,日子真的會過得很寧靜很安逸。
他總是這麼寵她,雖然偶爾會對她發點小脾氣……
想起吃飯時他對她惡劣的態度,她不自覺嘟了嘟嘴,心裏一絲不滿。
不過,莫名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男人,這麼久以來,也就在剛才吃飯時對她發過那麼一次脾氣而已。
是個人也總是會有脾氣的,哪能永遠這麼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