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書知道她的態度後,開口說:「起來走吧,如果每一個離職的員工都像你這樣,公司倒不如改性質成慈善機構得了。」
男人並不死心,爬起來衝到倪初夏跟前,央求地說:「倪總,我知道你人很好,你給那些死者的賠償遠高於判下來的金額,不會見死不救的。」
倪初夏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冷聲說:「不要對我道德綁架,我不吃你那一套,路是你選擇的,沒人能幫你。」
她是有能力幫助他,但是憑什麼呢?
自己犯的錯,有什麼底氣讓別人幫忙去還債?
李秘書覺得事情可能會難辦,轉身出去電話連線公司的保安。
等她再次進辦公室的時候,就見男人不知從哪裏掏出了剪刀,直指倪初夏。
「倪總!」李秘書嚇得面色驟變,聲音都隨之顫抖。
倪初夏的手扶着桌面,慢慢與他拉開距離。
「不許動!我只是想要錢而已,你別逼我」
「我逼你?」倪初夏陡然提高音量,「我每天的工作量比你大,操的心比你多,憑什麼要為你的錯誤買單?」
「我只是想要活命,你不給我,我我們今天就同歸於盡!」男人似乎已經失去理智,握着剪刀的手瘋狂的顫抖。
「好啊!」倪初夏打開抽屜,抽出一把工作的用的鋼尺,「你最好一下捅死我,否則我有機會正當防衛,必定要你的命!」
「你」
男人不由向後退了兩步,眼中滿是驚恐。
他帶着剪刀不過是為了起到威脅的作用,卻沒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一點都不害怕。
李秘書咽了口水,靠在牆角,臉上驚慌錯愕,對她的行為和話語難以置信。
「這麼做無疑是把你自己往死里逼,沒有任何好處,等警察趕到你就是有口也難辨。」倪初夏面容坦然,話鋒一轉,「你現在自己離開,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可是我今天就是離開這裏,也是死路一條的。」男人眼中有掙扎,不知該如何抉擇。
順着桌子繞道另一邊,倪初夏繼續遊說:「你借的是高利貸,可以尋求警察的幫助,他們會保護你。」
「你為什麼就不能幫幫我?」
倪初夏的手搭在老闆椅上,將椅子轉了一個圈,「我明確告訴你,在你之前,有人拿刀對着我,甚至是槍,但沒有人成功,今天也一樣。」
要說害怕,的確會有,卻也只是剛開始的那一瞬間,等冷靜下來,內心的恐懼慢慢驅散,腦中想的就是怎麼化解危機。
保安衝進來的那一瞬間,刺激到他,在他想要靠近的時候,倪初夏把椅子推了出去,迅速向後退。
李秘書扶住她,聲音顫抖地說:「倪總,你太冒險了。」
如果這個男人突然發瘋,光憑她們兩個女人,肯定是制服不了他的。
「難不成讓他威脅?」倪初夏看着被保安制服的人,目光是難掩的厭棄。
這種人,內心深處已經自我放棄,就算她決定幫他,也只是暫時讓他脫離現在的狀態。
保安把精神狀態不大好的人帶走,李秘書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倪總,以後遇到這種事別太執着,這次幸好沒出事。」
她不理解,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幹什麼非得冒險?
她若是男人,這麼做還算能理解,可明明就是喜歡吃小零食的女孩,太危險了。
「李秘書,如果我今天妥協了,之後麻煩就會接二連三的來,你信嗎?」
這世上有好人,就會有壞人,有善良的,必然也有貪婪的人。
這次的妥協,就像是給那些不知足的人機會,會讓他們覺得她好欺負,只要威脅就能不勞而獲。
「倪總?」
倪初夏回以安心的笑容,「我很惜命的,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這麼做的。」
面對生死,她一向挺慫,因為知道他性格軟弱,狠不下心、做不成大事,所以才會這麼做。
李秘書被她說服,突然想到一件事,問道:「對了倪總,剛剛聽他所說,工廠爆炸是有隱情的,需要派人去警局問清楚嗎?」
「不用。」倪初夏果斷否決,擺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