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微抿,深邃的目光掃過來,帶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
只是,當看向倪初夏時,那股冷意立刻散了去,取而代之的是溫柔。
男人穿着長款羽絨服,將他後背的傷遮住,除卻臉色泛白,看不出任何受傷的跡象。
倪初夏神色一愣,突然想到一句話。
那人身後有光,就像初冬的陽光,光芒萬丈的,站在那裏好像信仰。
她彎下唇,目光依戀地看着他。
即便剛分開,這會兒看到他卻依舊欣喜。
雲暖和雲辰也是愣住,是沒想到剛提及,他就會出現。
「寶寶快看,是爸爸過來了。」白茹月抱着孩子,親切地望向厲澤陽那處。
雲辰出事,厲澤陽幫了不少忙,所以,對他的印象很好。
窩在白茹月懷中的孩子小腦袋晃着,先是看着抱着她的人,而後看向四周,「哇」一聲哭起來。
厲澤陽:「」
面對着出其不意的哭聲,眾人茫然,都把目光看向進來的男人。
倪初夏掀開被子下床起身,從白茹月手裏接過孩子,輕聲哼歌哄着。
許是感受到抱着他的是媽媽,孩子的哭聲漸漸變沒一會兒窩在她懷中睡着了。
怕打擾到孩子,白茹月和雲家兄妹沒待多久就離開。
病房裏,剩下是一家三口。
倪初夏抱着孩子看向一直沒挪步的男人,小聲問:「你現在能隨意下床嗎?身體沒事吧?」
厲澤陽搖頭,目光略帶好奇地看着懷中的小不點。
倪初夏笑着走過去,「囔,你兒子。」
男人的目光順着她的臉向下看,注意到他眼邊還有淚水,想抬手替他擦掉,又怕驚到他,不敢輕易碰他。
倪初夏看穿他的顧慮,開口道:「碰一下沒事的,剛才他哭也是意外,和你沒關係。」
聽了她的話,厲澤陽動作輕柔地抹去淚珠,臉部的線條變得柔和。
昨晚看照片的時候,倒沒覺得他這下看到,才感受到,和小貓一般,他都不敢隨意碰。
考慮到他身上有傷,倪初夏沒讓他抱孩子,將孩子放進嬰兒床里,她提議:「不如我和孩子搬上去陪你吧。」
她還有四天就能出院,但他肩膀的傷並不輕,回家也是養着,倒不如留下來陪他一起養傷。
厲澤陽思考一會兒,點頭應下,「手機拿來,我讓雲軒去安排。」
「我去找他好了,順帶走路消食,你留在這看着孩子。」倪初夏把羽絨服套上,離開病房。
她走後沒多久,裴炎敲門進來。
「少爺,唐風不見了。」
厲澤陽臉色陰沉下來,「不是派人跟着她,怎麼會不見?」
「您知道的,她若是想走,那兩人怎麼攔得住?」裴炎臉色也不好。
「她知道飛揚的事了?」
裴炎點頭,「看樣子是知道了,早在她醒來的時候就覺得她不對勁,但那時候的確沒人告訴她。」
所以,他也不清楚她是怎麼知道飛揚已經犧牲的事。
「她不傻。」養傷這麼多天,飛揚沒有看過她一次,不用告知也能猜測出來。
「對了,這是從她枕頭下發現的。」裴炎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摺疊好的紙。
發現唐風不見之後,他就趕來匯報,還沒來得及看。
厲澤陽將紙打開,裏面只有寥寥幾句話。
老大:
我一直將飛揚定義為兄弟和親人,可當我真正失去他的時候才發現並不是這樣,無法讓他就這麼離去,所以,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
沒有交代她去了哪,即將做什麼。
看完後,他將信遞還給裴炎,不發一言。
「少爺,唐風一定是去找嬌娘了。」
「嗯。」
「我派人去把她找回來。」
裴炎說着,就要離開,卻被厲澤陽的話止住步子,「她不會輕易露面的,你直接派人時刻注意嬌娘的動向,若是可以,直接動手。」
「是,少爺。」
裴炎離開病房後,就聯繫軍區的人,讓他們調查嬌娘。
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