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初夏一怔,不清楚厲澤陽這句『認識的很深刻』指的是什麼,疑惑地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沒有意識到兩人之間逐漸氤氳的曖昧氣氛。
男人摩挲她的臉頰,依戀地收回手,薄唇勾起,「回家吧。」
於瀟依舊站在那裏,其實裴炎已經來了,她完全可以坐車離開,但就是不捨得、不死心。看到這一幕,心裏難過極了。
見兩人並肩走來,收起情緒走上前,「倪小姐,你沒事吧?我以為你和那個男人是朋友,對不起。」
「沒關係的,於醫生這事本來就不怪你。」倪初夏擺手,扯到手腕疼得額頭浮起薄汗。
「裴炎,送於瀟回去。」厲澤陽冷聲吩咐,打開副駕駛車門,不顧倪初夏眼底的驚訝將她塞進去。
車子絕塵而去後,倪初夏才找到語言,「你不送於醫生回去?其實讓裴炎送我回去也是一樣的……」
「閉嘴。」厲澤陽沉聲訓斥,黑眸深邃染了絲絲不耐。
冷不丁被他這麼一凶,倪初夏愣住了。
「你憑什麼凶我?」
見男人不語,解開安全帶,「停車!」
「繫上。」
倪初夏瞥了他一眼,當沒聽見,雙手環胸不理會。
「倪初夏,你……」
「你想說什麼?」倪初夏轉頭看着他,眼睛宛若星子,明亮耀眼,「是不是又想凶我,呵斥我?」
厲澤陽心裏頭無奈,只好把車停在路邊,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扭頭看向窗外,她說那些話是好意,對上他滿臉不耐煩和冷聲呵斥後,頓時覺得委屈死了。到底找誰惹誰了,莫名被韓立江弄傷,他不安慰就算了,還出聲呵斥。
「倪初夏?」
「別叫我,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倪初夏悶悶開口,將頭倚在車窗上,心情低落。
見她如此,厲澤陽沒發動車,單手搭在方向盤上靜默看着她,目光落及她的手腕,眼眸沉下來,「手腕還疼嗎?」
問的不是廢話,都腫了能不疼?!
倪初夏動了動身子,就是不回話。
「回家塗完藥就不疼了。」男人難得說出安慰的話,有些不自在。
「哼,你騙小孩呢?」手腕上的傷起碼得一個星期才能消腫。
「不是騙,是哄。」厲澤陽好笑看着她,這樣的脾性倒像是孩子。
聽他這麼說,心中划過異樣,剛剛他是在笑嗎?
這麼想,倪初夏心裏有些懊惱,她可從來沒見過這個男人笑過,就這麼錯過了。
「把安全帶繫上,聽話。」厲澤陽自然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只當是在生悶氣,沉聲開口。
「就不!你能把我怎麼樣?」倪初夏趁機扭過頭,皺眉看着他,見他表情依舊淡漠,哼了哼,壞男人!
厲澤陽傾身上前,強行給她繫上,為防止她再次解開乾脆維持這個姿勢。
兩人離得很近,近到都能數清他的睫毛,感受男人的鼻息撲來,倪初夏瞪着他,「你這是幹嘛?占我便宜?」
「不正如你所願。」厲澤陽偏頭凝視她,目光如炬。
「放屁!」惱羞成怒,倪初夏用手肘推開他,極力忽略發燙的臉頰,她瘋了才希望被他佔便宜。
見她不鬧了,厲澤陽略微搖頭,重新發動車,駛向珠城軍區大院。
夜晚車輛不多,車行四十分鐘到達軍區大院,厲澤陽放緩車速打開車窗,警衛班的人看到他的臉立刻放行。
這時,倪初夏才後知後覺發現這裏並不是臨海苑,眼珠陡然一轉,手覆上門把手,警惕地看向厲澤陽,「你要帶我去哪?」
「叩叩——」
男人還未開口,倪初夏聽到有人敲着車窗。
偏頭看過去,只見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奶奶站在車外,臉上滿是慈祥的笑,嘴裏還念叨着什麼。
「她是奶奶,下車記得喊人,今晚會在這裏住下。」厲澤陽將車熄火,解釋。
「你…麻煩下次提前通知一聲行不?」倪初夏從牙縫裏擠出話,猝不及防就見家長,萬一穿幫了怎麼辦?
「我相信你能搞定。」厲澤陽說完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黑眸瀲灩光澤,在黑夜裏格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