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時,眼底還是起了波瀾,也只是片刻,便恢復往常。
裴勇把車開到路邊,將行李搬進後備箱。
在看到厲澤陽坐在輪椅上時,眼眶有些發澀,低聲呵斥裴炎,「還不去接二少爺,小心點。」
厲澤陽和倪初夏坐在後座,裴炎坐在副駕駛,不時能聽到裴勇詢問的聲音。
回軍區大院的路上,倪初夏熬不住,靠在厲澤陽的肩膀上睡着了。
裴勇見此,也不再說話,一路沉默到了城西。
醒來的時候,車子剛好通過門衛員的檢查,像小貓一樣在他懷裏蹭了好一會,才不情願坐起來。
厲澤陽低聲問:「還困?」
「嗯。」倪初夏點頭。
前一天晚上基本沒睡,到飛機上又遇到吵鬧的小孩,也就剛剛眯了一會。
「馬上就到了,回去再睡。」厲澤陽攬住她肩,讓她靠着自己。
吉普車停下,兩位老人早早地等在門外,陪同的是厲澤川。
在裴炎的借力下,厲澤陽坐上輪椅,倪初夏推着他走過去,率先喊道:「爺爺,奶奶,大哥。」
厲奶奶是最後得知這個消息的人,看到孫子坐在輪椅上,又瘦了很多,一直在抹眼淚。
厲建國也紅了眼,嘴上卻不饒人,「自己受傷不說,看把你媳婦弄得,瘦成竹竿了。」
「奶奶,讓您擔心了。」厲澤陽抬手握住厲奶奶的手,心裏挺愧疚。
每次大小任務,只要她知道自己這天會回來,就會等在院子外,多久都會等着。
「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厲奶奶重複念着這句話,視線最後落在倪初夏身上,「小夏也受苦了,回頭奶奶給你煲湯。」
倪初夏忍着淚點頭,手緊握住輪椅的把手。
「要哭回去哭,在這裏像什麼樣子。」厲建國顫抖地說完這句話,轉身顫顫巍巍地走進小洋房。
厲澤川替倪初夏推着輪椅,她則扶着厲奶奶進了屋。
「想想等會怎麼和爺爺交代,這段時間就住在這裏,後院陽台已經改造,方便你上樓。」厲澤川交代完,不放心地問:「真的決定放下那邊的事了?」
厲澤陽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反問道:「你和岑曼曼是認真的?」
厲澤川眉頭微皺,「她是你嫂子。」
「認真的就好。」厲澤陽開口,語氣聽不出異樣。
「你一向對我的事情不感興趣,今天是怎麼了?」
厲澤陽只是看了眼沙發上坐着的倪初夏,沒回答也知道他為何突然問及剛剛的問題。
厲澤川笑了笑,沒再追問。
一家人坐在沙發上,話題基本都是圍繞厲澤陽,他話雖不多,但對於家人的問話還是耐心的回答。
趁兩位老人揪着一個人不放,倪初夏低聲問:「大哥,大嫂去哪了?」
「上班。」想到岑曼曼,心裏覺得很滿。
倪初夏調侃,「老闆偷懶在家,老闆娘很勤快啊。」
「她不讓公開結婚的事,公司也就幾個心腹知道她是老闆娘。」說完,厲澤川臉上的笑意斂去,在這點上她的堅持,始終讓他覺得愧疚。
「曼曼做一件事會顧慮很多,她不想讓你為難,也不想和亦航之間心生間隙,可往往顧慮多了,她會受委屈。」倪初夏分析的很透徹,卻覺得這樣不妥,「大哥,我記得厲氏珠寶有官方認證的微博號,可以先公開你已經結婚的消息,至於曼曼,等她接受再公佈。」
厲氏總裁宣佈已婚,算是轟動珠城的消息,雖然另一半並未公開,至少能杜絕不少妄想向上爬的那些心機女。
厲澤川仔細想了下,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和厲建國和厲奶奶告別後,便開車回公司,路上已經通知張釗聯繫公關部。
下午三點左右,事情大致交代完,倪初夏打着哈欠上樓,頭沾上枕頭就睡了過去。
厲澤陽從後院改造好的樓梯上了二樓,進了書房。
「養好傷之後,你有什麼打算?」沒有厲奶奶在場,厲建國開門見山地問。
厲澤陽回:「傷筋動骨一百天,我這腿沒有半年好不了,暫時不會回基地。」
「六月份有軍演,我的意思是讓你和裴炎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