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軍區,你們兩軍銜都不低,跑外面的基地給人當手下倒不如回來。」厲建國提議。
「申請已經上報,不久後會有結果,就看上面怎麼批了。」厲澤陽沒有直接答應,他打了報告上去,大抵的意思是重傷需要時間休養,以及退出楊閔懷管理的隊伍。
「這事我會疏通,至於那邊的聯繫,能斷就斷了,這些年你為他們做的夠多,得罪的人你比我清楚,後面的路不好走。」
當初他性子倔,加入最危險的基地,用最短的時間,拼到了別人大半輩子都無法達到的級別,如今要離開,那邊會不會放是問題,未來往哪個方向發展也是問題。
「我知道。」厲澤陽點頭,「以後的事我會考慮,目前只想在家休養。」
「在家多陪陪小夏也好,還有幾天就是她那妹妹的婚禮,我和你奶奶年齡大了,就不去湊熱鬧,但該包的不能少,明天讓裴炎陪你去一趟。」
「嗯。」
厲澤陽應下來,在見厲建國擺手讓他離開,眉頭緊蹙,問道:「爺爺,當年我爸離世,到底是不是意外?」
厲建國沒料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先是一愣,而後拍桌說道:「如果是別人暗害,我會輕易放過他們?」
「可那次行動,應該是於誠帶領救援去的。」
「澤陽,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年,你要學着釋懷,我知道你們父子感情深,但那只是意外,你爸是為了救人才去的,沒有人逼他這麼做,是他自己的選擇。」厲建國想到那個早逝的兒子,眼眶禁不住紅了,當年他也一度不敢相信,可事實擺在眼前,那麼多人作證,只是意外。
「我不相信。」厲澤陽眼瞼微動,放在腿間的手不由顫抖起來,「我爸出事之後,曾經跟着他的手下升了軍銜相繼離開,事情太過巧合,我不相信這是意外。」
「你……哎,就是太固執,和你爸一樣。」厲建國嘆了口氣,低喃道:「罷了,你要是不放心就查吧,人手不夠和我說。」
離開書房,厲澤陽回到房裏。
窗戶並未關上,微風吹動窗簾,陽光透過縫隙照射進來,落在床上。
床上的人睡得很沉,未能知道有人進來。
厲澤陽靠近床邊,目光緊盯她的睡顏,與他離開的時候相比,的確瘦了很多,氣色也不好。粗糲的手掌撫上她的臉,像是捧着奇珍異寶,不敢用半分力氣。
他左腿撐着力,俯身靠近,在她唇邊落在一個吻,呢喃之中喊了聲老婆。
等倪初夏醒來的時候,天色漸黑,發現自己在男人懷中,並不敢隨便亂動,怕吵醒他,睜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臉。
因為他的手不方便,下巴的胡茬都是她剃的,左邊那道劃痕還能隱約看到,是她不熟練的時候弄的。
伸出手輕輕落在他的下巴上,感覺胡茬長出來,她來回摸着,覺得挺有趣。
「醒來就開始折騰,還真是一刻都停不下來。」厲澤陽緩緩睜開眼,深邃的目光直射她心底,嗓音暗啞,顯然是剛醒來。
「誰讓你長這麼好看?看到你就想調戲。」倪初夏彎下眼睛,主動伸手抱住他的腰,仰頭輕咬他的下巴。
厲澤陽眸光一怔,慢慢轉暗,低聲警告:「老實點。」
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倪初夏笑出了聲,漂亮的眼睛襯得小臉熠熠生輝,「到底是誰不老實,我還沒做什麼呢?」
男人沒搭話,稍稍向外移了身體,企圖遠離她。
倪初夏的手順着他的要向下,落在他腿根處,按照醫生所形容的方式替他按摩,力道並不大。
「別鬧。」厲澤陽握住她的手,低聲阻止。
「我在給我按摩,醫生說你右腿長時間不用會出問題,你別鬧才是。」倪初夏說着,身子已經滑下去,認真替他按摩。
厲澤陽額頭青筋突顯,足足忍了十多分鐘,伸手將她拽上來,「別按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需要。」
「那怎麼行?」
厲澤陽黑着臉,從牙縫裏擠出話來,「你再按下去,出問題的就會是第三條腿了。」
「……」
房間靜默一會兒,傳出倪初夏幸災樂禍的笑聲,笑完之後,她倒是乖乖躺着不再瞎折,但言語上的調戲沒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