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熬夜看完電影,一通哭鼻子之後就睡着了,直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洗漱好下樓,廚房裏有煮好的粥,是她愛吃的山藥薏米粥。
厲澤陽不在別墅,倪初夏推開門,就見他站在院子外,只穿了件黑色的線衫,看上去很單薄。
裴炎站在他身後,唐風和葉飛揚在他跟前,正在說着話,唐風的臉色很不好,像是隨時都要和人拼命。
海風吹拂,帶來了濕潤的氣息。
倪初夏並沒有走上前,而是靠在門邊,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他。
他的背影,像是一棵生長在懸崖邊的勁松,傲然挺拔。這樣的人放在人群中,也會是焦點。
她看不清他的臉,但通過唐風和葉飛揚小心謹慎的模樣,大致能想到,薄唇緊抿,深邃的目光透露寒意,涼薄又無情。
從未見過他的下屬與他開玩笑,就是裴炎和他從小一起長大,說話都是恭恭敬敬。反觀自己,別說開玩笑,平時只要一句話不對盤,都可能撲上去咬一口解氣,他對自己的這些幼稚行為,似乎已經習慣,可以說是縱容。
女人都喜歡作比較,尤其是發現這些自己所獨有享受的特權,就會開心的不能自已,此時此刻,倪初夏是開心的,甚至有些竊喜,她是獨一無二的那一個。
不知是唐風還是葉飛揚說了話,厲澤陽轉身看過來,果然他的臉色很冷,但對上她的時候眉宇間少了些冷意,揮手示意她進去。
「影剎的行蹤交給你們倆負責,記住,你們的目的只是追蹤。」男人轉過頭,眉宇恢復寒意,厲聲吩咐。
「是,頭兒。」
唐風和葉飛揚同時應下,心裏都暗自鬆了一口氣,都在慶幸嫂子出來了。
「那…秦颯怎麼辦?」唐風忍不住問。
秦颯這個冷麵傻小子,為了夏嵐竟然連頭兒的命令都不在乎,是真的打算被趕出基地嗎?
厲澤陽平靜開口,「楊勝已經回來,他足以頂替秦颯的位置。」
「勝哥回來了?!」唐風眼中驀然亮起來,難得的臉頰紅了。
五年的時間,她終於能在見到他了。
葉飛揚也是開心的,五年前他們失去了最親的戰友,同時離開的還有楊勝,如今他回來,他們總算完整了。
「暫時住在酒店,等風頭過去會讓他和你們碰面。」厲澤陽看了眼裴炎,而後轉身走向別墅。
唐風湊到裴炎身邊,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兄弟,帶我們去見見勝哥唄?」
「放手。」裴炎捏住她的手腕,輕易將她制服,「頭兒說了讓你們碰面,沒說現在。」
「你搞偷襲,給我放開!」唐風手腕被她擰住,疼得大叫,「臥槽,我是女人,你就不會憐香惜玉嘛?!」
「和人勾肩搭背的時候怎麼不說自己是女人?」裴炎沒放手,他最得意的就是近身搏擊,除了頭兒,他就沒輸給過誰。
「葉飛揚!你還笑,快讓這死人放手!」唐風直接給了葉飛揚一腳,見他環抱着手笑的開心,更加生氣。
「你就老實待着吧,穆醫生那麼大的別墅都關不住你。」葉飛揚握住唐風被制服的手,等裴炎放開後,替她按摩。
倪初夏進別墅後,坐在飯桌上喝粥,思緒翻飛。
她想到了昨晚,厲澤陽對她說不會有事,始終避開了她的問題,並沒有回答。
其實她明白,那樣的問題根本沒有意義,他的身份不允許他做出任何承諾,可就是管不住自己,問出口了。
在那樣靜謐的環境下,她甚至感受到了他呼吸的異樣,卻還是毫不猶豫地抱緊她,讓她心安。
在兩人相處中,一直都是他在顧及她的感受,久而久之會讓她有種對着她任性、使性子都是理所應當的錯覺。
好在,做這些她一直心裏有數,任性也都未超過自己的底線。
厲澤陽走過來,抬手輕撫她的發間,「想什麼呢?」
收回思緒,倪初夏順勢靠在他硬邦邦的腹部,自然地說:「昨晚的電影太可怕,我以後都不敢坐高鐵了。」
厲澤陽手頓了一下,淡淡開口,「那就改坐飛機。」
倪初夏:「……」
噗!
她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