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就是這麼裸的無視!
那孟偉庭可乃是堂堂黃庭大儒,居然被一個雷劫境的人族修士給無視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孟偉庭也知道手中的摺扇怕是奈何楊君山不得,卻是將摺扇一合,隨手插在了腦後衣領之中,而後又伸手在袖口一掏,手中多了一支春秋筆。
卻見他手持長筆做凌空書寫狀,將大筆從上而下狠狠畫出一道豎來。
眼看就要登上星舟的楊君山終於臉色微變,原本向前走的身軀突兀的在半空之中一頓,身前頓時有一道黑漆漆的裂口張開,如同一隻潛伏起來的洪荒猛獸一般欲擇人而噬。
然而楊君山雖然不曾踏入其中,可那裂口卻是急劇擴張,仍舊要將他吞入其中。
楊君山乾脆伸手掐出一道印訣向下一按,覆地印神通直接便將向着他延伸而至的空間裂縫鎮壓,便在空間的自行修復下緩緩縮小着。
眼見得一擊再次無功,孟偉庭卻也毫不氣餒,手中大筆輕挑,如同在半空之中寫出一筆鋒銳的彎鈎,那原本即將泯滅的空間裂縫突然崩裂,化作數枚細小的空間刃光直奔楊君山面門而至。
孟偉庭的應變手段快捷而鋒利,楊君山似乎被對方這種將殺機隱藏於輕描淡寫之間的手段很是忌憚,居然再次向後退了幾步,而後兩隻手掌一隻染作青色,一隻染做金色,兩隻手掌相互一搓,大片青金兩色的光屑從掌心之中灑落,而後在幾道空間刃光襲來的剎那,紛紛依附其上,而後慢慢的消磨了其中的空間之力,最終這幾道刃光自然也化於無形。
然而孟偉庭卻是冷笑一聲,手中的大筆在挑起的剎那,卻又狠狠向下一頓,那姿態就如同以虛空為紙,凌空揮毫潑墨一般。
不過虛空之力卻是被輕易引動,楊君山身前的虛空扭曲,就像是突然向外凸出,一股幾可摧山裂石的巨力再奔他胸前而來。
楊君山神色凝重,同樣伸出拇指迎着這一股虛空巨力全力一點,天憲指神通借着法寶「銀空」之力施展,兩下里神通在虛空相撞的同時也在相互湮滅,散逸的神通餘威將周圍數十丈範圍內的草木土石切割的一片狼藉。
然而楊君山此時卻是神色再變,接連向後倒退了十餘丈才止住了頹勢。
孟偉庭面露嘲諷之色,道:「是不是很意外?以為自己進階雷劫境,孟某身受重傷,便有便宜可占麼?你可懂得什麼叫做黃庭道果?」
楊君山沉默不言,只是神色間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然而孟偉庭顯然不願放過這個打擊對手的機會,眼見得楊君山在他的攻勢之下處處退避,一邊將大筆在身前畫了一道常常的橫,一邊繼續道:「更何況孟某尚有道陣可以依託,此陣於空間神通的施展有着極強的助益,聽說你也是陣法宗師,對此應當比孟某更深有體會才是,哈哈」
楊君山不做言語,只管將自己最強的防禦神通施展出來,在身前布下一層厚厚的金色光幕。
然而隨着「刺啦」一聲裂帛一般的聲響傳來,固若金湯神通居然同樣被空間撕裂,儘管孟偉庭的神通同樣在相互消磨的過程當中,威力消耗的七七八八,但楊君山還是神通的餘威波及,後退的過程當中衣衫被挑破數處,看上去頗有一些狼狽。
孟偉庭仰天大笑兩聲,見得對手如此差勁,心中再無半點顧忌,身形再次向前欺近十餘丈,手中長筆脫手飛出,瞬間如同長槍大戟一般,卻是要直接下殺手取楊君山性命。
然而原本在孟偉庭的打擊之下一直節節敗退的楊君山,此時嘴角卻掀起一絲陰謀得逞一般的譏笑,右手突然一握,破天鐧已經到了手中,迎着那飛來的春秋筆便是一砸。
一聲脆響震人耳膜,那春秋筆居然就被破天鐧一擊砸飛上天。
孟偉庭雙目一突,甚至他的臉上都還來不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來,便聽得楊君山冷笑道:「不好意思,剛剛為了避免你我大戰損及星舟,這才不得不將閣下引到這裏來。」
直到這個時候,孟偉庭在注意到,雙方之前幾次交手,每一次楊君山都是節節敗退,此時兩人早已經退出了星舟所在的山谷之外。
楊君山之前居然一直都在示敵以弱,而原因卻是不願因為與孟偉庭的大戰令星舟受損,這居然已經是將星舟看成了自己的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