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架標誌集團軍的直升飛機緩緩的起飛,震耳欲聾的風聲呼嘯而過。
池城坐在飛機里,緊閉雙目,手裏卻緊緊地握着槍,即使是在我方的直升飛機里,他依舊處在警戒的狀態,渾身繃緊,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跳起來跟敵人廝殺。
他腦海里不斷重演着剛才的戰鬥,他一槍擊中了那名綁匪的眉心,他還清晰記得那人臨死前不敢置信的目光。
有人拍了拍池城的肩膀,他倏地睜開眼,緊閉的雙目倏地睜開,發出攝人的氣勢,凌厲的眼神和槍口就對準了那人,待看到對方的長相,他才鬆了一口氣。
拍他的人是他的戰友袁逸,袁逸比池城早入伍,兩人亦兄亦友,他們一起訓練,一起並肩作戰,一起出生入死,戰友之間的這種感情比朋友兄弟更加深刻。
袁逸和池城都是特種隊員,經過了最嚴苛的訓練,成為了祖國最堅韌的利器,他們剛剛就是參加了一場人質救援行動。
「蒼狼,你太緊張了。」
蒼狼是池城的代號,在軍隊他們只叫彼此的代號。
池城再一次閉上眼,這一次卻是放鬆的姿態。
「還有多久到?」池城開了口。
「三十分鐘吧,行了,知道你歸心似箭回去看妹妹。」頓了頓,袁逸不禁關切地問道:「縈縈的病怎麼樣了?」
樂縈有很嚴重的心臟病,從小沒少吃苦,她幾乎是在醫院裏長大的。
提到妹妹的病,池城眼中閃過一抹憂色:「醫生說只是暫時控制,只有換心她才有一線生機。」
可是換心哪是那麼容易的?除了心臟來源難求之外,就算真的手術了,也不一定就能治好她的病。
樂縈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她一直努力樂觀的過每一天。
妹妹的堅強灑脫讓池城又心疼又難過,樂縈是他的表妹,他自幼父母雙亡,是被身為他的姑姑,樂縈的父母將他撫養成人的。
前幾年姑父經商失敗,不堪打擊生病去世了,姑姑也因為喪夫之痛撒手人寰,臨終前她將樂縈託付給池城照顧。
池城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治好樂縈的病。
袁逸嘆了一口氣,寬慰道:「縈縈那麼堅強,叔叔和阿姨又那麼善良,好人會有好報的。」
池城點了點頭,他自然願意往好的方面想,目光落在窗外,他眼神一閃:「到了。」
這次他出去了兩個月,這麼久沒見到樂縈他很不放心。
久利集團是董事長李久山一手創立的,從當初只有幾人的小公司發展到今天行業內數一數二的大公司,李久山也曾是商場上叱咤風雲的傳奇。
李久山五十多歲,養尊處優的生活讓他看上去年輕許多,可原本紅光滿面的面容此時卻是失魂落魄,原本炯炯有神的目光也變得呆滯。
沈彧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李久山的辦公室,看着疲憊倦怠的李久山,沈彧的心情很平靜,即使是他一手策劃的弄垮了久利集團。
李久山狠狠地目光盯着沈彧,眼裏散發出一股不服輸的氣勢,可是這股氣勢卻仿佛強弩之末,只是虛張聲勢,並沒有半分威懾力。
沈彧對他的怒視視而不見,開口打破了沉默:「李董還是儘快簽字吧,也省的浪費大家的時間。」
「我不會簽字的!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壞還能壞到哪去?我把公司賣給誰,都不會賣給你們這種小人!不會讓你們的陰謀得逞!」
沈彧讓他簽的是公司出讓合同,只要他簽了合同,這家公司就於李久山再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