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過頭,有些急切地道:「你快放開我,我要去找他,我要問清楚。」
她的話徹底的惹怒了他,額頭青筋暴跳,他終於忍耐不住內心的嫉妒與憤怒,搖着她的肩膀:「紀悠然!你給我醒醒!他騙了你,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他是警察的臥底,他是來調查我的犯罪證據的!你不是最恨欺騙麼?你還以為他是真的愛你麼?」
「可是他救過你。」紀悠然冷靜地說道:「不止一次,作為你的保鏢他做到了盡職,他是臥底,只是為了為民除害,他沒有錯。」
剛剛,太多的信息充斥着她的腦袋,她一向不怎麼善於思考分析,所以她突然失去了反應,直到現在她才緩過神來。
沈彧看着她固執的目光,她那麼信任他,即使聽到他親口的承認也要去找他問個清楚,他突然覺得很諷刺。
「他是有目的性的,包括救我,我還有價值,只有在我身邊他才能接近到內部,你也是,他和你在一起,也不過是為了更好的了解我,悠然,你被他騙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池城騙她是事實,從謊言開始。
「我不信,我要聽他親口說,所以我才要找他問個清楚。」
她對池城的維護讓沈彧心痛欲絕,他緊緊地抓着她的肩膀,不甘心地問道:「那我呢?你為什麼從來沒有給我機會說清楚?你只看到我背叛了我們的感情,可為什麼你沒有想過要聽我的解釋?悠然,你對我公平麼?」
紀悠然下意識地撫上了手臂,那裏有一個傷口,是為他留下的。
她覺得好像有一雙手捏住了她的咽喉,阻止她說出想要說出的話,可是她還是開了口:「因為,我以前也是這樣信任你的,相信你不會背叛我們的感情,相信你不會傷害我。」
池城騙了她,她很憤怒,可不是傷心絕望,而沈彧卻讓她覺得連活着都是一種痛苦。
其實沈彧一直都不知道,肖素素的事情對她傷害有多大,肖素素失去了一個孩子痛不欲生,而她呢?她失去了他,那段時間,她仿佛是死過了一次。
如今想起那個時候,她只記得很痛苦很痛苦,她每一天都睡不着覺,可是卻想不起來是怎麼熬過來的。
沈彧的手臂輕輕劃落下來,不再阻擋她,他曾經擁有最完整的她,他為什麼會以為她不會離開呢?
她急匆匆地離開了,跑去追另外一個男人,而他,卻置身於冷窖之中,永遠不會有溫暖。
被愛過的人總會有一種錯覺,以為即使是分開了對那個人來說也是特別的,就以為還有機會重新開始,其實那份不同,只是因為彼此傷害過,心裏還記着痛。
……
集團二十二層的辦公室。
方淮雍剛剛與沈彧通完電話,目光陰鷙深沉,站在一邊的助理看着他的神色,心頭一緊:「沈彧還拖着不肯移交?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方淮雍凝眉沉思,食指無意識地點着桌子,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其實在找到沈彧之前,他就早有準備會被沈彧懷疑,只是他自信沈彧查不到什麼,可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沈彧反常的態度讓他倒有些叫不准了。
「不能再拖下去了!」方淮雍當機立斷地道,他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既然他不主動,我們就讓他被動交出來!」
助理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去安排!」
……
紀悠然急急忙忙地跑去找沈彧,結果在路上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知道她和李兵是同一個報社的記者,還聲稱手裏有李兵遇害之前與最後接觸者的錄音,對方想與她見一面,因為他不知道該把這些東西交給誰。
紀悠然立刻與他約好了見面地點,她太着急了,今天發生了太多事,大大降低了她的思考的能力,就直接趕去見面。
對方跟她約在城北的一個飯店包房見面,她進去的時候爆料人還沒來,她坐着等了一會,喝了一杯服務員送進來的水就漸漸失去了知覺。
紀悠然昏迷之後,李威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她冷冷地一笑,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人在我這了。」掛上電話,他抱起紀悠然,壓低了帽檐,悄悄地離開了。
……
池城回到家之後,突然覺得自己不知道該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