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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讓察覺到鍾離嫵的指尖冰冷。
方才的事,嚇到她了。
他反手將她的手牢牢納入掌中。
鍾離嫵深深呼吸幾次,竭力讓情緒恢復如常,「方鑫、花雪受傷,你派人把他們帶回家裏,前者該由你處置,後者我有用。至於賀蘭城,一併帶回去,做戲要做全,不然她會被攬月坊疑心。」語聲很是沙啞。
&簡讓深深凝視着她,「沒事了。」
&知道,沒事了。」她笑,笑容卻有些虛弱。
簡讓喚來凌霄,將種種事宜吩咐下去,末了道:「要快,在居民圍過來之前,撤離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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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從速離開是非之地,走出去去一段,傅四夫人騎快馬趕來。看到傅清暉的時候,她跳下馬,走了兩步,險些摔倒在地,掩住臉哭了起來。
傅清暉連忙下馬趕到妻子面前,「哭什麼?我不是好好的?」
傅四夫人扯住他的衣袖,淚水落得更急,抽泣起來。
&事了,沒事了。」傅清暉輕拍着她的背,柔聲安撫。
簡讓與鍾離嫵相視一笑,策馬先行。
這一晚,攬月坊損失慘重。
柯明成暴跳如雷。
方鑫、賀蘭城、花雪被帶到了簡宅,許潤、馮子騫、端木松葬身火海。
再加上已是廢人被帶到傅家的楊志通,十二樓主已經折損一半。
最要命的是,活着的四個人,很可能將攬月坊里見不得光的事情如實道出。
而起因,明明是攬月坊要把簡讓和傅清暉除掉,便是不能除掉,也要拿捏住他們的軟肋。
結果呢?一敗塗地!
攬月坊的好光景,怕是已經到了盡頭。
季蘭綺在外院來回走動着,滿臉忐忑、擔憂。
四海飯館那麼大的動靜,誰想忽略都不行。
簡讓與傅清暉近日時不時就去那裏用飯,她聽傅四夫人和貼身服侍的丫鬟說過。所以她擔心姐夫和好友的夫君出閃失,怕得要命。
看到鍾離嫵和簡讓相形策馬進門,她長長地透了口氣。
鍾離嫵下馬之後,快步走到季蘭綺身邊,「沒事,別亂擔心。」
&事就好。」季蘭綺笑了笑,遙遙對簡讓屈膝行禮,繼而攜了鍾離嫵的手,「快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女子一面低聲交談,一面去了外院的花廳。
簡讓去了書房,命人把方鑫帶到面前,語氣分外平靜:「你在這裏做過什麼事,與我無關。你我要算的只有陳年舊賬。寫一份認罪伏法的口供,我讓你死得快一些。」
&罪伏法?」方鑫冷笑,「昔年不過是成王敗寇,敗者落入被趕盡殺絕的困局!若能重來,我還是要想方設法去殺掉你曾效忠的帝後,殺掉他們倚重的朝臣、你的摯友!「
&悔當初,很好。我亦如此。」簡讓語氣不變,只是目光酷寒如刀,「既然這樣,我就用暗衛的刑罰來招呼你。別急着寫認罪書,我不急。保重。」語畢一擺手,命人將方鑫帶下去。
傅清暉尋了過來,「快快快,借我一個人,讓楊志通快些將所之一切和盤托出。最好是今夜就能讓那混賬招認。這事兒你可不能不管。再者,你能陪我回家跟大哥說說原委麼?只我一個人說的話,他不會完全相信。」
&該的。」簡讓起身,吩咐杜衡去告訴鍾離嫵一聲,自己帶着凌霄去了傅家。
季蘭綺聽完原委,知道結果總算是有驚無險,心裏卻還是後怕不已,「以後你和四夫人都別再去攬月坊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發瘋跟你們動武?今日這件事,攬月坊根本就是打算將傅四爺一併除掉。你們四個人,哪一個都不能出事。你也勸勸姐夫,往後不要親自冒險了。」
&鍾離嫵頷首一笑,「這次一定聽你的,我也真是長了教訓。」
季蘭綺見她語氣誠摯,知道並非是敷衍,總算放下心來。
&回去睡。誰家的千金到這時還沒歇下?」鍾離嫵催促季蘭綺回房,「我還有些事,抓緊料理完便回房。這一天,快些過去才好。」
季蘭綺笑着起身離去。
鍾離嫵喚小虎把賀蘭城、花雪請到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