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兩人聊着,在柔柔的清風中,聞着滿山飄蕩好聞的清香,他感覺到這種生活狀態確實很不錯。
可惜的是,在這樣美妙的夜晚,卻要干一些讓雙手沾滿血腥的事情,的確是大煞風景啊,人生總有許多不得已。
蘇慕心中正傷春悲秋着,神情中有着淡淡迷醉,沒人發現他的手掌一翻,似乎不經意之間,拂過了一片被山風吹盪起來的紅葉。
本來飄飄蕩蕩的細小葉片瞬間改變了運行軌跡,在蘇慕強大真氣加持下,無聲無息間划過十七八米距離,輕柔的擊中一個端着托盤的侍者手肘之上。
那紅葉力盡之後散成一蓬紅色粉末,無人察覺的散往地上化作塵埃。
侍者急急行走着,突然手肘一麻,手中托盤不受控制的揚起,一杯紅酒直接傾倒,潑向迎面走來的大皇子宇文光。
宇文光神情很是愕然,還沒來得及反應,只是條件反射般的偏了偏頭,就被一杯濃稠的紅色酒液潑在胸前。
他還沒來得及發怒,那侍者一見自己闖了大禍,連忙趴伏在地,嘴裏連邊求饒:「殿下恕罪,殿下饒命!」
宇文光看着四周望過來的目光,心頭怒意升騰,卻又不好發作。
有心想要一腳踢死這個該死的侍者,但又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說成殘暴不仁,只得憋了一股悶氣,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做事小心點!」
他悻悻的向後園行去,胸前紅了一大片。這衣服不換不行了。
心裏雖然很是不爽,但也沒有懷疑什麼。
雖說莊園中的侍者經過種種特殊訓練。但只要是人,做事就不可能不出錯。只看有些錯得大些。有些錯處無關緊要。
要回後園,得先經過一片茶座,此時正有着一些人三三兩兩的喝着茶或者酒,吃着糕點等食物,更有着青年男女談情說愛。
這九月紅葉晚會設計倒是極為精妙,每人喜好不同,因此各種區域都有,斷不會讓眾人感到寂寞無聊。
前面就有一個人靠着狂吃東西驅趕心頭的鬱悶之情,時不時的抬起頭看向離他七八米遠處歡聲笑語的蘇慕三人。
這放肆動着刀叉對付牛排的金髮男子自然就是埃利奧特。烤得外表金黃、內里細嫩的牛排似乎很合他口味,咀嚼得滿嘴流油,還有着血絲從嘴角溢出。
他也不想拭去,就這樣惡狠狠的大口吃着,形象極為難看。
宇文光瞟了一眼就不再看,心想這聯邦人平日裏裝得比誰都紳士,一旦心情不好或者狂吃大嚼時,就能看出這些人的粗鄙惡劣之處了。
他搖了搖頭,就從桌子旁邊經過。腳步都沒停一下。
卻沒發現離他不過八米遠的蘇慕忽然抬起頭來,看着他的表情很是奇異,似乎有些憐憫,似乎有些厭惡。
「聽說。埃利奧特身為四級戰士,練的是聯邦秘傳狂獸勁,極為擅長二次攻擊。可是真的?」
蘇慕回頭望向林秋諾,輕輕問道。
「是啊。狂獸勁似乎能給人二次傷害,衝擊力很是驚人。打中人體之後從內部爆炸又會造成傷害,用勁手法十分巧妙!」
林秋諾一時摸不着頭腦,不知他為何問起這事。
她輕輕抿了一口酒,面上有些紅暈,但還是細細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二次傷害!呵呵,很好!」
蘇慕笑得很是歡暢,兩隻手掌都平平的放在桌面上,似乎想撐起身子坐直一些,動作也並沒什麼異樣,但在長袍大袖的遮蓋下,兩道至柔的碧海歸藏真氣如波似浪的向着埃利奧特奔涌而去。
在神目如電巨細無遺的觀照之下,七八米長桌在真氣的疾速奔行之下,仿佛沒有經過任何時間,準確無誤的擊中了聯邦人撐在桌上握刀的手。
一道真氣柔和仿佛水波,漫過埃利奧特的手肘,另一道真氣卻是直湧上切割牛排的餐刀,刀尖泛起一股森寒冷光。
埃利奧特正覺得奇怪,刀尖怎會無緣無故的亮起光華?這裏也沒有額外光源,不存在反光的。
思緒剛剛升起,他就覺得手臂一麻,小臂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心想手舉得太久都有些發麻了。
剛剛轉過這念頭,就發現隨着自己手臂抽搐,手中的餐刀卻脫手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