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黛眉杏眼,粉面桃花,通身散發着一股不羈的豪俠之氣,正是夏侯府的千金莊平縣主夏若昭。『≤三『≤江閣『≤小『≤說,.e.com
一年未見,她身的驕矜之氣盡去,反倒是添了幾分適齡的靈動。
夏若昭追到門口的時候,香汗直流,對着萃濃和清漪略一施禮,便大大方方地進了去。
「為何不攔?」清漪出聲問道。
「由她管着向笛,出不了什麼亂子。」萃濃拉住清漪往裏頭走去,「二姐,你還不知道呢。這莊平縣主可真是個人物,早放出話來,今年要把向笛拿下呢。」
清漪想起夏若昭以前巴巴黏在施珩身邊,並給自己臉色看的事情,明顯有些不自在,問道:「她怎麼忽然對向三哥有興趣了?」
「嗐,王八看綠豆,看眼了唄。」萃濃正說着,見府內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出發了,一時竟看直了眼睛。
忙碌了一天,終於禮成,眾人都有氣無力。但是想着去歲清漪與萃濃姐妹二人進入洞房之後,那些人趴在房頂戲謔的場景,他們幾人互相一合計,也決定逗一逗清凌與菱花。
且說,清凌進了洞房之後,看着端坐在床邊的新娘,一時百感交集。人生頭一次對一個女子動心,是在梨香院。翩鴻的一顰一笑都刻在了他的心。然而世事弄人,當他遠赴戰場之時,他才猛然發覺自己畢生所愛之人竟是萃濃。萃濃,萃濃,他反覆思量着這個名字,後來卻都變成了「妹妹」二字。
然而,此後與他執手一生的人,不是翩鴻,也不是萃濃,而是菱花。他與菱花相處日久,但,終究少了心動。那又如何呢。如果一個人必須要結婚生子的話,何不找個知根知底足以託付信任之人呢。
菱花,正好。
他挑開蓋頭,瞬間屏住了呼吸。
蓋頭下的人,卻是向笛!
「三……三哥……怎麼是你?」清凌語塞了。
向笛笑着捉住清凌的手:「萃濃說得對,我來搶親了。既然你不願意嫁我,我只能嫁給你了。」
清凌愣在當場,訥訥道:「三哥,你我同為男子,怎能談婚論嫁?」
「做個斷袖,相守一生,不好嗎?」向笛反問道。
不好嗎?
當然好。
清凌頻頻點頭。
「親啊,愣着幹什麼?」萃濃的聲音從頭頂傳了下來。
清凌緩過神來,發現眼前之人還是菱花,並非向笛。他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怎麼會胡思亂想這一幕呢。他訕訕一笑,放下秤桿和蓋頭,又將菱花手的蘋果拿了過來,朝着萃濃拋去。
「接着——」清凌的聲音在房內迴蕩着。
「兄長真小氣,現在還記得我用果子砸他的事情呢!不看了,不看了!」萃濃拉着楊驍往下走去。
清漪與施珩索然無味,也下了屋頂。
室內,清凌與菱花正準備交杯對飲之時,菱花卻將那杯酒灑在了地,語帶悲戚道:「這一杯,我想讓姑娘代我喝。這一天本該是屬於姑娘的,可惜她命薄,早早去了。現在我替她留在了你身邊,這杯酒讓她來喝吧。」
清凌未阻止,重又滿了一杯遞給菱花。
「翩鴻若地下有知,想必也願看見你我幸福。」
菱花一飲而盡。
清凌亦如此。
兩人相擁在一起,雖然沒有那種刻骨銘心的感情,但是彼此都知道要伴隨對方度過一生,此刻亦有平淡相守的滋味在心頭。
那邊萃濃一行從房頂下去之後,便見到了夏若昭逮着向笛說話的情景。
夏若昭往前挪一小步,向笛便往後退一大步,與她保持着距離。
「縣,縣主,我大哥明日還要去宋府提親,我……我先回去了。」向笛一邊後退,一邊試圖找到溜走的機會。
「不行,我不讓你走。」夏若昭一口回絕。
「向笛,你能不能像個男人點?人家縣主都這麼主動了,你主動一回能死嗎?」萃濃看不下去了,也想早點看到向笛被夏若昭拿下的情景。
「萃姑娘,話不能亂說,我和縣主之間是清白的,我對縣主……」向笛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夏若昭一把抓住了胸前的衣衫拉了過來,繼而一團軟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