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早些休息,不必等我。」
許萱聞言皺了皺眉,又笑着勸道:「李郎少喝些酒,畢竟傷身。」
李白絲毫沒有不耐煩:「娘子放心便可。」
許萱當然不會相信他的話,送走他後,又派人去跟墨青多囑咐了幾句,又多派了兩個小奴跟着,這才算是將一顆心放在的肚子裏。
「好了,把那些東西都搬過去吧。」許萱看中的院子離的不遠,因成親耽擱了幾日的功夫,既然日子穩定下來,煉丹的事情也要趕上日程才行。
「郎主真是看重娘子,就連晚上晚歸,也要來和娘子提前說一聲。」朝青美滋滋的,如同成親的是自己一般。
許萱想李白對於自己更多的是責任,出於對許圉師和許自正的尊重以及敬慕,故而連帶對許萱也憐惜有加,許萱心中清楚的很。
「去把我們帶來的箱籠打開,裏面有一塊和田玉的佩飾,阿叔明日要赴京任職,算是給他的賀禮罷。」
李衍被調遣至別處幾年方才被重新派回京城,只是不知回去之後又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暮雪翻着箱籠,嘴裏也閒不住:「好在郎主沒有什麼長輩,否則娘子不知道會不會受氣,日子也不會像現在這般舒坦。」
小丫頭向來口無遮攔,只是這不再是卿菱園,許萱便糾正道:「你這話可是大不敬了,難不成日後嫁人還要盼着夫家的人都不在了不成?孝順公婆是理所應當的,況且依着李郎的品性,公婆自然不會是那等刁鑽之人,日後切莫再讓我聽見你說這些話。」
暮雪對許萱向來心服口服,聞言只有認同的份:「娘子說得對,郎主這樣好氣性的人,家裏的人肯定也都很好。」
合着勸到她的人不是許萱,而是李白本人,許萱哭笑不得。
丹房很快便被朝青整頓了出來,許萱帶來的侍女一部分留在丹房,帶着新來的人幹活,她對此還是有些不放心,親自去看了一回才作罷。
李白如他所說,果然到了晚膳還未歸來,許萱自然也不會等他,便讓人先擺了飯菜自己吃了,只讓廚房做了解救的湯,等李白回來再給他喝。
晚上許萱獨自睡了,不知過了多久,許萱被外面的喧譁聲吵醒,她尚未睡好,頭都是懵的,好一會兒才見朝青走了進來,迷迷糊糊的問道:「外面何事這般吵?」
朝青急忙過來拿衣服給許萱披了,答道:「是郎主回來了,喝得醉醺醺的不省人事,還帶回了一個人,應是郎主一同飲酒的友人。」
李白的朋友?會是誰呢?
許萱一萬個不想起床,奈何自己畢竟身為人妻,郎君如此體貼,自己也不好不賢惠一下,她帶着起床氣下了床,也沒有多添兩件衣裳,便往外面走去。
急着回來的暮雪差點撞上許萱,還未告罪,便聽許萱不高興的問道:「李十二在何處?」
暮雪許久沒有瞧見自家主子生氣了,立刻乖乖答道:「墨青那幾個小奴把郎主扶進內院了,現下正向這邊走來。」
還未等暮雪答完,許萱已經走向了院門,剛邁出去一步,便被酒氣沖的後退了兩步,許萱心下生惱,衝着好不容易把李白挪來的墨青等人道:「把他扶進書房,今晚他就睡在那邊。」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許萱又吩咐站在一旁發呆的暮雪道:「去把廚房裏準備好的醒酒湯端來,給李郎醒醒酒。」
話畢,見眾人皆一臉呆滯的看着自己,許萱不禁提高音量:「都看着我作甚麼,還不趕快去!」
眾人均被許萱這副陣仗給震懾住了,急急忙該搬人的搬人,端湯的端湯,生怕慢了半步便會被許萱的怒氣波及。
「娘子」朝青走過來小心翼翼的看着許萱,方才娘子居然連郎主的排號都叫了出來,顯然是動了真怒的。
許萱直愣愣的看着朝青,張了張嘴,就在她以為許萱也要把自己訓一頓的時候,許萱突然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娘子,現在都快入深秋了,晚間溫度極低,您還是趕緊回屋裏去吧。」朝青把她身上的衣服緊了緊,奈何衣衫略薄,並沒有多大用處。
「不必了,我還是先去看看他吧。」打了個噴嚏,許萱冷靜了下來,她倒也不怕明日李白醒來會生氣,像他那樣的性格,多半是不會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