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以後馬虎不得了。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當李白忍着醉酒後的頭痛來看許萱時,當真是吃驚不少,昨日還生龍活虎的一個人,忽然就變得毫無力氣,李白也顧不得自己的不適,連忙問道:「找郎中看過了沒有,怎麼就得了風寒的?」
許萱一面心裏嘀咕,你不就是那罪魁禍首麼,一面故作賢惠的反問:「妾身不過是小風寒罷了,李郎昨夜宿酒現在可還頭疼?」
李白聞言面帶感動,他將許萱散落在面頰的碎發撥到後面,柔聲道:「我很好,你不必擔憂,反而是你昨晚為了照顧我才感染了風寒,卻是我這個為人夫君的不是了。」
想起昨晚自己因被吵醒而喊了一聲「李十二」,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有印象,或者身邊人告訴他也未可知,不過既然他沒有提起,自己也便裝作不知。
「李郎不必自責,只因我不喜酒氣,李郎不要怪我昨夜擅自主張才是。」
她這般直白說出讓他睡書房的話,李白本就沒有責備之意,現下只覺得她坦承的可愛,於是笑道:「都是為夫的不是,娘子也不必再與為夫爭執,以後我自當會注意,儘量少惹娘子生氣。」
他有意哄自己開心,許萱忍不住笑了,想起昨夜李白還帶了一位客人,好奇問道:「昨夜李郎不是一人回來,怎的不去陪客人呢,倒是顯得我們怠慢了。」
「你說達夫?」李白笑了笑,倒是發自肺腑的感嘆,「達夫此人當真是不拘小格,我對他甚為欽佩,如此有氣骨之人已在少數了。他現在還未醒來,我已派人好生照料,娘子大可放心。」
許萱聽這個名字有幾分熟悉,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不過既然他已經處理好,自己也不必操那麼多心了,她頭昏沉沉的,先前和李白說話也是強打精神,現在是有些支撐不住了。
李白見狀剛欲離開,忽見一個熟悉的面孔端着湯藥走了進來,他恍然大悟,指着如夏道:「原來你是娘子身邊的侍女。」
如夏急忙嬌羞的低下頭,行了一禮。
聽見自己的名字,許萱勉強睜開眼看,想起昨夜自己派人留下照顧李白的事情,她強撐着說道:「昨夜李郎醉酒,妾身實是放心不下,便令人在一旁細心照料,這丫頭昨夜也是辛苦了,等下你便回去休息罷。」
後面一句卻是和如夏說的。
如夏聞言看了李白一眼,急忙道:「照顧娘子和郎主是婢子應該做的,娘子這話真是折煞了婢子了。」
李白再不複方才的溫柔,面上顯出幾分冷意,他看也未看如夏一眼,像是明白了什麼,對許萱也多了幾分冷淡:「娘子好生休息,為夫晚些時刻再來看你。」
許萱不知道自己哪裏忽然得罪了他,急忙道:「妾身這裏無礙,李郎有事去忙便可。」
李白點點頭,周身似是環繞着寒氣,所幸他很快離開了,否則許萱真會懷疑自己的病情會加重。
「他怎麼了?」許萱不解的問道,見屋內幾人臉色都變得小心翼翼,看樣子也是被李白突如其來的變臉給嚇到了,她又問向如夏:「昨晚可有發生何事?」
如夏想起今早自己要給李白更衣,卻被拒之門外,心裏忍不住陣陣發虛,嘴上卻道:「郎主昨夜睡的很沉,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早晨郎主起來後,婢子便回了院子了。」
沒有理由啊,自己剛才表現的應該沒有差池啊,許是李白本身性格陰晴不定罷?許萱想不通,也沒有精力去揣測了,她喝了藥很快沉沉的睡了過去。
「昨夜叨擾了,不知阿嫂有沒有見怪,不料想第一次登家門,卻是如此狼狽不堪,真是慚愧啊慚愧!」
一位身穿淡青色長袍的男子對着李白一陣作揖,他看起來和李白年紀差不多,濃眉大眼很是面善。
李白急忙回禮:「哪裏哪裏,達夫見外了,你阿嫂可是個大度之人,哪有那么小氣,這不自己生病了,還不忘囑咐我要好好照料客人。」
高適聞言爽朗一笑,打趣道:「太白兄真是有福之人,這成親才不過兩日,便如此琴瑟和鳴,真是讓小弟艷羨啊。」
李白淡淡一笑,轉移了話題:「達夫此回宋城,再見不知何年,望君保重,有朝一日你我還能有機會飲酒作詩,賞花遊玩,介時再侃國時命運也不遲。」
高適點點頭
9.且樂生前一杯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