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馬, 千金裘,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李白忙道:「父親過譽了,因事出突然, 沒來得及親自告知娘子, 太白一直心懷內疚。」
還算是個明白人,許自正臉色緩和許多,他捋了捋鬍鬚, 又道:「突發事件,自然可以理解,況且太白一心為民,我與萱兒也都是支持的,只是那畢竟是危險之事, 你現在比不得一起一個人的時候, 平時也要多為這個家着想着想。」
許萱有些尷尬的看了李白一眼, 許自正這般反像是她跟父親告狀一般, 不料李白也朝她這邊看了一眼,眼中滿是笑意。
&親說的是, 是我考慮不周, 日後當加以改正。」說罷,他又對許萱道,「還請娘子監督。」
許自正哈哈一笑, 對李白很是滿意, 他舉了舉酒杯:「太白果然甚得我心, 將女兒嫁給你,是我許自正此生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情了。」
李白忙舉起酒杯應對:「都是太白的榮幸。」
許自正點點頭,想起一事,又問道:「聽說與你一同前往鄰水縣的,還有胡紫陽的弟子元丹丘?」
許萱為兩人斟酒,李白接過,看了她一眼,才答道:「確實如此,說來也是巧合,那時城外亂成一片,虧得元道長及時出手相幫,否則流民鬧入城,萬一將瘟疫傳染開來,麻煩就更大了。」
&來如此。」許自正手撫酒杯,又道,「按說像元道長這樣的人,應是難以碰到才是,太白竟然能和元道長以友人相稱,可見其對你甚為讚賞啊。既然如此,那他臨走之前,可有指點你一二?」
李白搖搖頭:「只說日後有緣,長安相聚。」
許自正低頭沉思:「元道長這番話的意思......可是將來你會有在長安受到重用的機會?」
李白依然搖頭。
&白才智過人,本就不應如此平淡被埋沒,大唐若是沒有你,那將是多大的損失啊。」許自正嘆氣,他膝下只有許萱一女,將來李白若是有機會得到聖人青眼,許家也可以得分殊榮,只是李白性子飄忽不定,未來的事還真是說不準。
許萱見飯菜都已經涼了,兩人都沒怎麼動過筷子,氣憤沉悶,有意緩解氛圍,笑道:「大人多慮了,這有道是說,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強求不來,李郎將來如何,亦不是他一人可以左右,聖人雖賢,但朝廷上下也不完全是他一人說的算的。況且即便李郎入不了朝堂,也不難說是另外一種福氣呢。」
許自正心中更想重振許家風光,哪裏聽得許萱這番話,只當是婦人怕事只求安穩,並沒放在心裏。
李白沖許萱莞爾一笑:「娘子說的是,若是太白將來入不了仕,只消娘子不嫌棄便足矣。」
許萱低頭淺笑,話說這麼說,若是李白真的不想當官,又怎會一心想去長安?不過是心氣太高,被眾人捧在手心,所以在看到當官並非他所想那般,於是也得罪了不少權勢之人,從而志氣消減。
許自正皺了皺眉,一心執着於官雖然偏執了些,但像李白這般看似不放在心上的,卻在少數,有心說些道理,又想起李白身世,終究暗暗嘆了口氣,將話咽了回去。
送走許自正,許萱又讓人做了一桌子菜擺進書房,方才只顧着說話,三人都沒有怎麼吃飯,她倒還好,這兩個男人一提起正事,卻是什麼都顧不上了。
李白放下書,走到桌旁坐下,許自正眼中的急切他看的十分清楚,也十分理解>
&郎不要搭理大人的話,他如今年紀越來越大,話也越來越多。」許萱為李郎布了菜,「只可惜我上無兄長下無幼弟,無人在父親面前盡孝,他會覺得孤單也是正常。」
李白甚為理解的點點頭:「如今我們已是一家人,我便是他的兒子,自然把他當成親生父親一般盡孝,他期望我成器,也是為我着想,可惜,我怕是會讓父親失望了。」
許萱忙安慰道:「李郎如今年輕正盛,緣何說這泄氣話,況且即便真的入不了仕,許萱如方才所言一樣,並不在乎,只要我們一家人好好在一處,比什麼都重要。」
李白大為感觸,望着許萱的目光也愈發柔和,他拉了許萱的手,輕聲道:「方才你也沒怎麼吃,坐下與我一起吃些,我怎麼瞧着,你比我回來之前瘦了
73.古來聖賢皆寂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