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谷之中,司馬寨。
樂盛站在司馬山寨下面,咬牙切齒。
他完全沒有想到,在太行山之中,在他們監視的眼皮之下,竟然有這麼一個規模不小的山寨!
而且這一個山寨,明顯建得有些時日了。在遠處的山樑之上,甚至還有一個不小的崗哨,矗立在三面都是懸崖之處,給司馬山寨提供着額外的視野。
怪不得司馬老賊會捨棄了在河內的的塢堡,跑到了這裏來,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說,這個山寨明顯比在平地上的塢堡要更加的險要,更加的難以攻打。
理解歸理解,可問題是要進攻,就很麻煩。
雖然說塢堡已經夠讓一般的兵卒頭疼了,但是要比起山寨來,特別是早有準備的山寨,那真的是小巫見大巫。就宏偉來說,山寨一般都不好看,但是要說攻擊難度,山寨至少是比塢堡拉高了一個檔次。
誰也不清楚什麼時候司馬家在太行山徑之中修建了這個山寨,因為上黨到河內,基本上來說商隊流通都是走得太行山徑,所以說主要的通道還是相對來說比較通暢的,但是像是這樣的岔道,或許若不是這一次的事件,可能誰也不會發現在山徑的岔道之中還潛藏着這麼一個玩意。
山寨修建在一個土坡的岩石上面,而陡坡下方又是岩石。簡直就像是在岩石當中開出的一塊地。正面路線是在岩石中間有條攀爬的縫隙,大概就是一輛車的寬度。
岩石下面,則是相對廣闊一些的一塊土坡,不是很陡峭,但是也不能算是平坦。
『該死的,這些傢伙到底是怎麼修這個山寨的?』對於吊臂等工程器械沒有任何概念的樂盛,難以理解這些山寨所需的木石是怎樣運送到岩石上面去的。
幾輛盾車被推了上來,往岩石下面而去,盾車分為前後兩排,前二後三,中間留着一些過道,因為是要往土坡上推,所以推車的那些罪囚和贅婿都很吃力。
他們是炮灰,永遠是第一批死的。
盾車吱吱呀呀的被推了上去,因為是上坡,每個推車的人都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在頂着車往上走。
樂盛計劃先將盾車釘住在岩石下方,然後搭建出一個向上攀附的平台,然後再控制那一條狹窄的通道,利用雲梯或是其他的東西進攻,否則難以直接威脅到岩石上方的山寨。
盾車即將靠近岩石下方的時候,忽然就聽到隊列之中有人尖叫出聲。
樂盛抬頭望去,只見岩石上方推下了一枚碩大的滾石,跳躍着砸到了下方,所幸準頭似乎出現了一些問題,擦着一輛盾車就過去了,高高的跳躍而起,又是彭的一聲砸在地上,濺起大堆的砂石泥塊,然後撞向了對面的石壁……
那被滾石擦身而過的盾車,不知道是因為被嚇到了腿軟,還是說一時間忘記了還在坡上,就有些向下出熘,過了片刻,就推不住了,幾個推盾車的罪囚和贅婿扭身跑了出來,眼見着盾車呼嚕嚕往下滑下,然後撞倒了跟在後面的好幾個人,才晃晃悠悠重新在坡下停了下來。
『來人!臨陣逃脫者,斬!』樂盛臉色陰沉。
旋即有兵卒衝上去,將那幾名推盾車卻鬆手逃離的罪囚和贅婿在陣前按住,一個個的砍下了腦袋,然後陳列在前面。
『向前!繼續向前!』樂盛的兵卒敦促着。
炮灰推着盾車繼續往上,而岩石上方也陸續開始拋下更多的滾石。
又有一輛盾車被正面擊中,巨大的石塊輕易的砸開了盾車,勢能轉化成為凶勐的動能,將那輛盾車如同玩具一般撕扯而開,即便是碗口粗細的樹幹也無法抵擋強大的衝擊力,破碎的碎木四散飛濺,滾石去勢不止,還將後面的一名罪囚撞得血肉橫飛,彈到了坡下,還順帶撞到了後面幾人,慘嚎之聲頓時震天而起。
盾車後面的炮灰又是有些慌亂,樂盛的督戰兵連續砍倒了十幾個,才算是勉強壓住了陣線,讓這些炮灰繼續向前。
戰場狹小得讓了樂盛憋屈無比,甚至有一種想要怒吼一聲的衝動,但是狹小也有狹小的好處,就是反正懟在這裏使勁,突破了就是完事。
隨着前方的剩餘的盾車終於是在山寨岩石之下定住了,後續的轒讟車也被推了上來,這種車帶了兩個輪子和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