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啟七年九月初五,崇禎帝攜文武百官,扶熹宗靈柩至德陵奉安。
天啟七年九月初十,崇禎帝宣佈,喪儀結束,百官繼續開始正常行政,但是囯喪期間禁止宴飲,歌舞,酒樂。
九月十五,舉行了崇禎朝第一次朝會。
崇禎帝特意讓禁衛軍解除對九千歲府的封禁,派王體乾把魏忠賢請到了宮殿裏,詔令其繼續「聽政」。
崇禎帝這麼做,是王之正的授意,其實魏忠賢心裏跟明鏡一樣,他知道崇禎帝不抓捕他並不是不準備動手,而是找不到合適得時機。
崇禎帝微笑着對魏忠賢說道:「魏公公,聽聞熹宗喪儀期間,您正逢大病休養,如今休養之後,可以再次來聽政,朕感覺很是欣慰。」
魏忠賢躬身說道:「皇上登基,可以顧念老奴之忠,老奴備感欣慰。」
崇禎點點頭說道:「您是忠誠的,這一點先帝曾數次告訴朕,讓朕可以善待您。」
魏忠賢躬身說道:「先帝的恩德,老奴沒齒難忘。只是民間多處為老奴建立生祠,老奴頗為不安,可是又不能過多干涉。老奴奏請皇上下令拆毀生祠。讓老奴安心留在宮中侍奉皇上。」
崇禎微微一笑,大度的說道:「您做得好,百姓給您建生祠,這是情理之中嘛!既然您有這樣的請求,那朕看這樣好了,之前蓋好的生祠,就繼續存續,以後呢,就不要再給魏公公建生祠了,好吧?」
魏忠賢看到崇禎就坡下驢,馬上就批准了,心中感到一陣惱火:這個小傢伙果然以前是裝出來的。
百官卻馬上會意。看來皇上是不怕這個魏忠賢了。
王之正出班奏道:「皇上英明,對於生祠之事,之前有百姓曾告狀,當地地方官為了建生祠侵吞民田。這樣的事情,微臣覺得應該禁止!」
崇禎帝點點頭說道:「侵吞多少民田,由當地地方官補償給百姓,生祠大可不必拆毀。」
王之正接着陰陽怪氣說道:「微臣到覺得,生祠還是拆毀為上,畢竟魏公公還活着,建生祠總有點不太吉利!」
王之正這麼一說,百官就明白了他的態度,看來,王之正也已經跟魏忠賢要撕破臉了!
魏忠賢並不是一擊就怒的人,他是個很有城府的老政客,於是拱了拱手說道:「太傅說的有理,老奴也請皇上拆毀生祠也上!」
崇禎帝點點頭說道:「太傅大人說的有理,但是生祠還是不拆為上,畢竟百官紀念,還說明您做的不錯嘛!」
這時候,騎牆觀望的戶科給事中陳邦美舉着笏板奏道:「請皇上三思,生祠古來沒有經典可循,只能勞民害財!還是拆毀為妙!」
接着蔣鼐、毛一鷺、申紹先、伍珏等人紛紛奏請拆毀生祠。
御史陸澄源出班奏道:「就是先帝與列祖列宗都沒有建立生祠,一個廠臣怎麼可以建生祠麽?」
陸澄源既不是東林黨也不是閹黨,他這一奏請,百官全部緩過來勁了,看來再不表態就來不及了,於是幾乎一邊到跪下來要求拆毀!
看到這種情況,崇禎帝心中大喜,但是他是個經歷過事情,城府很深的人,當然沒有表現出來,於是很淡定的揮揮手:「不可。廠臣還是有功績於社稷的。朕說有功績就應該升賞!」
這時候,有一個三十出頭,長相有點醜陋的官員突然站出來大聲說道:「皇上說了,有功就該封賞,百官卻紛紛落井下石,看太傅的臉色行事!這真是牆頭草,兩邊到!」
這時候,百官把目光全部投向此人,王之正知道,此人官不大,是個直隸學政,名叫孫之獬,早年投入到魏忠賢門下,對魏忠賢言聽計從。
王之正盯着孫之獬笑道:「孫大人,您說話有些問題吧,你說百官看在下臉色,不知此言何意?」
孫之獬冷笑道:「太傅大人權傾朝野,想必不用多說了吧,您既然攻擊魏公公,朝臣誰敢不從?」
王之正搖搖頭說道:「在下是就事論事,建生祠不但於禮不合,而且還會勞民傷財,百官只是覺得在下這番話有道理,孫大人言重了!」
孫之獬繼續不依不饒:「你說於理不合,為什麼先帝在世您不說,新皇登基您就說了?」
這時候,閹黨的李蕃也跳了出來:「是啊,太傅,您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