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七年三月初十。崇國公府。
春花絢爛的時節到了,京城的春天來得相對較晚,到了三月初這幾天,薰風開始拂面,百花競相綻放,空氣中瀰漫着花香氣息,讓人如痴如醉。
小書房內,王之正端着茶,手中握住大統領府衙得文書,漫不經心的閱覽着。
皇后張嫣,愛妾柳青青坐在對面,姐妹二人閒聊着天兒,說着京郊有什麼好玩的去處。今日張皇后回康國公府省親,順道拐到了崇國公府。自從處置了崔應元,王之正兩頭落人情,崔呈秀對王之正投桃報李,魏忠賢也對王之正信賴有加,這半個多月來,王之正總算能夠鬆一口氣了。
小書房空間很小,陳設也很簡約,只有一個大書案和一張單人小榻,旁邊放着兩個繡凳,柳青青和張嫣就在繡凳上端莊的坐着,一邊閒談一邊嗑着瓜子。
小書房是王之正一個人思考問題的地方,家僕除了紫綺、周成和周功三人,外人都難以進來,王之正讓她倆在小書房閒聊,敘姐妹情誼,自己則在一旁處理公務,兩不耽誤。
張嫣微微一笑對王之正說道:「將軍,處理了崔應元,五彪只剩下孫雲鶴、楊寰,你準備怎麼對付他們?」
王之正抬起頭來看看張嫣美貌如花得臉蛋兒,神秘的一笑:「孫雲鶴有勇無謀,楊寰有見識沒膽略,他們不足為慮。現在我只隔岸觀火,看魏忠賢、崔呈秀火拼便是。」
張嫣滿意的點點頭:「那將軍準備賭魏忠賢,還是賭崔呈秀?」
王之正笑道:「當然是賭魏忠賢。」
張嫣柳眉一揚:「為何是魏忠賢?」
王之正冷笑着說:「崔呈秀想做曹阿瞞,魏忠賢卻只是只謀一世富貴,相對來說,崔呈秀更留不得。」
張嫣不理解的說:「既然您準備賭魏忠賢,除崔呈秀,為何把精力都放在打壓魏忠賢呢?」
王之正愛慕的看着張皇后嬌艷欲滴的臉蛋兒:「娘娘細想,魏忠賢與崔呈秀,誰才是最可怕的敵人?」
張嫣不假思索:「當然是魏忠賢。」
王之正笑道:「魏忠賢是最可怕的敵人,當然要借崔呈秀之手消耗魏忠賢的勢力。崔呈秀野心再大,但他能力有限。利用崔呈秀剪除魏忠賢羽翼,然後利用魏忠賢除掉崔呈秀,這就是我的策略。」
張嫣仰慕的盯着王之正:「將軍思慮周全,借力打力,確實是高屋建瓴,棋高一着。」
柳青青笑着說:「戰略是正確的,實施也沒問題,妾身最怕的就是魏忠賢、崔呈秀同時看穿你,如果這樣那您就處境不佳了。」
王之正長嘆道:「行如此大事,哪能不冒點風險?如果到時候真如你說,我最壞打算就是擁兵自重。」
正當三人謀劃之時,丫鬟紫綺敲門進來,深施一禮,對柳青青說道:「如夫人,少奶奶喊您呢,說小少爺在哭鬧。」
柳青青微微一笑點點頭:「告訴少奶奶,我馬上就過去。」小少爺良擇,每當哭鬧的時候,看見柳青青就破涕為笑,所以每當哭鬧哄不住,阮夫人就喊柳青青過來,她說這孩子與柳青青有緣。柳青青當然也很疼愛小少爺。
柳青青對王之正、張皇后笑道:「小少爺又淘氣了,我過去看看,你們先聊。」
王之正哈哈笑着對張皇后道:「我兒子看見青青就不鬧了,阮氏都說我兒子跟青青有緣分,呵呵。」
張皇后嘻嘻笑道:「是麼?看來青青確實招小孩子喜歡。」
柳青青出了門,屋裏只剩下王之正與張嫣這對兒孤男寡女。
由於二人心中都默默暗戀着對方,但是礙於倫理道德和位份尊卑,這兩個已婚男女又都沒有敢說透過,所以屋內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當然,王之正與張皇后不同,他並不相信地位尊貴又傾國傾城的張皇后會真的愛着自己,他以為張嫣對他示好,無非是一種政治拉攏罷了,並沒有當真。
還是冰雪聰明的張嫣首先打破沉默,她端莊優雅的笑道:「將軍對以後的事情,有沒有什麼打算?」
王之正沒有理解她的言外之意,不解的問:「娘娘只要切記多在皇帝面前言說信王的好就是了,難道您還有什麼顧慮麼?」
張嫣搖了搖頭:「不,我不是說這個,我說的是以後……
第一百二十八章:張皇后探訪崇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