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敲了幾聲沒人應,隔壁一位老太太走出來,對着他們擺了擺手道:「別敲了,可能去山上了吧,放鴿子去了。」
喬恆跟喬南對視一眼,笑了笑。
「在這等還是去山上?」
正商量着,前頭秦韻手裏握着一把臘梅花走過來了。
正是雪後初陽,白色的雪,灰色的土石,再加上一個手持鮮花的美人款款而來,剛好構成一副畫醢。
喬南微微的眯了眯眼,前面的女人穿着一身素雅的棉服,頭髮挽起,面容清冷。有句話說,美人遲暮,但對於秦韻這樣有故事的女人,年歲在她身上留下的只有韻味。
秦韻遠遠的看到喬恆站在她家門口,微微的笑了下,腳下步子加快了一些。到了近處時,喬恆先開口道:「新年快樂。」
元旦也是新春,秦韻對着喬恆也道:「新年快樂。緹」
視線往他的旁邊移了下,看向喬南。
秦韻沒有見過喬南,但他們父子兩個人長得很像,她對着他淡笑了下:「你是喬南吧?」
喬南笑了笑:「秦姨,新年好。」
秦韻點了下頭,目光中有些讚賞。幾年前,她對這個沒有見過面的小伙子印象還處在叛逆調皮的時候,現在一見,他已經變了很多,是個成熟很有魅力的男人了。
秦韻將門打開,讓兩人進去。喬恆拎了拎負重的兩手朗聲笑道:「你不在家,我們差點就要去爬山了。」
喬恆這裏來過幾次,已經很熟悉了,但對喬南來說,這種農村的房子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由邊走便好奇的四處張望。
簡單的民房,但被佈置的很有情調,若是放網上掛牌,可以做民宿了。
還是那個天井,秦韻讓兩人坐下,她自己找了個陶土罐,先將那束臘梅插了進去。
因為是冬日,天井裏中的那些盆栽基本都掉光了葉子,只有一株小琵琶樹撐開大片的葉子。喬南坐着,手臂往後一伸就能摸到那片葉子,輕輕一彈,上面的積雪就掉了下來。
秦韻倒了熱茶過來說道:「今年天氣不算太冷,不過在鄉下溫度就更低了一些。」
喬恆馬上板起嚴肅臉道:「你也知道,那就不要再上山了。你那個身體需要暖和保養。」
秦韻手裏捂着茶杯,笑說道:「那怎麼行,你知道我寶貝那些鴿子們的,難道把它們困在籠子裏一整個冬天嗎?」
說着,她瞥了一眼靠牆的鴿籠,裏面都鋪上了一層稻草,有兩隻鴿子在裏面抱窩。
喬南看到那些鴿子,就覺得很親切,說道:「秦姨,孟清歌會放鴿子,是你教會的吧?」
冷不丁的提到孟清歌三個字,秦韻微微一愣說道:「她本來就會,她爸爸教會的。」
喬南點了點頭,說到孟清歌的父親,喬南倒是想起來,孟清歌的那個父親不是她親生的。那時候,是孟清歌帶着妮妮來找他,然後他問了孟清歌有沒有心臟病的家族史,孟清歌便回答他,她也不知情。
孟清歌想過要找她的父親,但知道內情的人只有秦韻,而那個時候,她跟秦韻的關係變成了那樣,於是她便不再想了。
孟清歌的原話是:他若真的想要找我,早就來找了,大概他覺得我跟我媽都是他的累贅吧。便只當沒有那個人。
喬南的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握起來,正思忖着要不要幫孟清歌問一句,秦韻卻先開口了。
她探尋的問道:「喬南,我之前遇到……遇到了簡應琛,我看他的樣子,他好像不大好,現在他……他們到底怎麼樣了啊?」
秦韻還記得那個大雨天,簡應琛看到她時蒼白的臉,尤其是他眼睛裏的茫然,最後便踉踉蹌蹌的走了,她連問都來不及問。
看起來,秦韻還是關心孟清歌的。喬南想了想道:「清歌……她跟簡應琛領證了。」
「啊……」秦韻微微一怔,似乎被驚訝到了,但又像是覺得理所當然,淡淡的笑了下後便低頭喝了口茶。
喬南抿了抿嘴唇,也低頭喝了一口茶。
氣氛好像從那句話以後便有些尷尬了起來。
喬恆看了看喬南,再看向了秦韻道:「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想不想見一見那個孩子,我可以把她帶過來的。」
秦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