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山瞪直了眼睛,好半天沒有動靜。過了好幾秒鐘,他道:「你說,她知道?」
秦韻淡淡的道:「你以為,誰都要上趕着的來認你這個父親嗎?你覺得你配嗎?」
有些傷痕,會隨着時間慢慢淡化,而有些傷痕,會跟那個給予傷痛的人一起,慢慢淡化,變得無足輕重洽。
秦韻說完,就沒再跟他多說一個字,轉身進屋,關門。
孟淮山一個人杵在門口很久,才轉身離開鈐。
這個時候若是有人看到他的話,會看到他耷拉着肩膀的身影,顯得無比孤獨。
秦韻之後就給孟清歌打了電話,彼時,孟清歌正在花園澆水,聽完秦韻所說的,她淡淡的道:「他知道了,那就知道吧。」
既然是秘密,就有揭開的一天。
星期天,簡應琛考慮到孟清歌不方便,把孩子送了過來。不過他沒有直接把車子開到霍家門口,孟清歌接到他的電話,去不遠處的馬路口接人。
遠遠的,就看到妮妮跟簡應琛站在馬路邊上,妮妮還在舔着一根雪糕,看見她就舉着雪糕跟她揮手。
霍家,霍晉霆坐在沙發上百~萬\小!說,黎少彥道:「你就放心?」
不但讓自己老婆跟前夫見面,還把孩子送了過去,霍晉霆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霍晉霆頭都沒有抬一下,翻過一頁書道:「有什麼不放心的。」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急死太監。
黎少彥腦子裏剛閃過這兩句話,就馬上呸了兩聲,他才不是太監。
霍晉霆從書頁里拿出幾張照片來遞給他道:「這個,作為送給陸鳴老婆的禮物。」
黎少彥拿過來一看,照片上是陸鳴跟一個女人進酒店的背影,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臉,兩個人那般親密,女人卻不是陸太太,傻子也能猜出來是什麼關係。
「好主意,陸鳴給你點火,你給他老婆回以大禮。」
黎少彥把照片當扇子扇風,說道:「不過就只是送給陸太太嗎?我們完全可以再弄得大點兒。」
雲剛的事情以後,好久沒有大展拳腳了,都有些躍躍欲試了。
霍晉霆慢吞吞的道:「雲剛蹲了牢房,簡盛光內退,現在就數陸峰風頭正勁。這事兒鬧出了,陸鳴頂多從文化部長位置上退下來,對陸峰影響不大。以陸鳴在他父親那裏的得寵,過段時間,等風頭過了,他完全可以再出來。」
「我還不想跟陸家鬧翻。」
或者說,他在看陸天朗,如果陸天朗能在陸家上位了,那陸鳴就無足輕重了。
「唔,你說的倒也是。」黎少彥點了下頭,「給陸鳴後院點把火,他若識相,就知道不該來惹你。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領你的情了。」
這個時候,孟清歌牽着妮妮的小手進來,正好聽到黎少彥的最後一句話。「誰領情?」
黎少彥把照片收進口袋,順手抱起妮妮,變戲法似的從另一隻口袋裏摸出一把口琴來,小傢伙得了新玩具,馬上就放嘴邊吹了起來。
她吹的完全是噪音,讓人想把耳朵捂起來,偏偏她正新鮮着,吹個不停。
躺在沙發邊上的薩摩受不了了,夾着尾巴跑門外去了,趴在花架上睡覺的喵咪也跳了下來,躲外面去了。
孟清歌出去了一會兒,這會兒正口渴,順手拿起了霍晉霆的水杯喝了幾口。
霍晉霆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下,孟清歌想了想說道:「陸鳴不會領情的,他敢來拿我的事情說事兒,就不會沒想到我們這邊不會採取動作,只是他不知道,我們會這樣做而已。」
「他現在正得寵,頂多那個陳曉荷回娘家鬧幾天,陸峰教訓他一頓罷了。」
「不過,這樣的事情出來,在陸峰的印象里,總是留下了不良記錄,他會慢慢的失去陸峰對他的信任。」霍晉霆說道。
孟清歌點點頭:「這倒是,慢火煮水,等那鍋水燙起來的時候,他就徹底被晾着了。」她頓了一下,接着說道,「這麼說來,反而對陸天朗有利。此消彼長嘛。」
黎少彥笑着看她:「清歌,這豪門鬥爭的事兒,你倒是挺懂。」
孟清歌瞥了他一眼道:「旁觀者清,我又不是傻瓜,這點還能看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