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的地方是一張破舊木床,木床的上面掛着泛黃的麻蚊帳,蚊帳撩起在床架兩邊,床的旁邊有一張老舊的長桌,長桌上面點着一盞煤油燈,煤油燈上面可以看到一層厚厚的黑色油垢。
而在床的對角位置,一個消瘦的身影背對着我,在她的前面擺着一張織布機,這個人長髮及腰,身上披着一身身藍色的粗布衣,粗布衣上很多別的顏色的補丁。她的背部看上去有些岣嶁,一邊推着織布機的搖杆,一邊輕微的嘆着氣,顯得落寞,孤寂,還有一種深深的無奈在裏面。
不用想也知道,我從那峰頂掉下來昏迷之後,應該是這個人救了我。
我四處看了看周圍,心裏有些莫名其妙,這裏面的裝飾,根本就不是現代的東西,裏面沒有看到任何一種現代化的家具,哪怕是碗碟,都是那種無比粗糙的粗瓷碗,梳子也是木梳,鏡子也是用的那種很模糊的銅鏡,而且這銅鏡還只有半邊。
我意念一動,溝通不到影望護陣,也溝通不到我的守護陰魂大冰兒,我微微一抬手,想去摸胸口的玉佩,可是兩隻手根本就抬不起來。
嘗試了無數次之後,我直接放棄了這個想法,幾個深呼吸之後,我開口問道:「你好,請問這是什麼地方?」
聲音還好,雖然有些沙啞,但是還能說的出來。
那個原本在織布的女子聽到我說話之後突然一抖,然後轉過頭來。
看着之前那佝僂的背影,我原本以為這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嫗,可是現在我卻看到了一張俊秀精緻的臉龐,這張臉透露着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即使是在很昏暗的燈光下,能看感覺的到這女子有一種『為伊消得人憔悴』的傷感。
那女子看到我醒了,趕緊站了起來,這一站起來我才發現,她一米六多一點的身高,身材並沒有任何的佝僂,反而顯得很勻稱,站的也很直,雖然她身上的衣衫破舊不堪,而且顯得很鬆垮,但是從她那年輕的面容和站姿可以判斷的出來,這女子最多不過二十歲。
「公子,你醒啦?太好了。」那女子走到我身邊溫柔的說道,語氣溫婉,聲音如水般柔美,聽上去很舒服。
我強忍着渾身的劇痛笑了笑說道:「謝謝你救了我,我叫沈望,請問這是哪裏?」
「沈公子,這是我家,我叫慕小暮,三天前我上山採藥發現沈公子受了重傷,就把沈公子帶了回來,沈公子要不要喝水?我去外面給沈公子打水。」慕小暮細聲說道。
我當然不會口渴,我吃了最後一枚辟穀丹,能管半個月,只是這她一連說了好幾個沈公子,聽得我很有些不適應,我微微搖了搖頭,笑着繼續問道:「謝謝你,慕小暮,你不用叫我公子的,請問我隨身的東西都還在不在?」
「在的,都在這裏,沈公子的那個袋子勒的很緊,我就幫沈公子解開收起來了。」慕小暮說着拉開了那個木桌下面的櫃門,櫃門發出一聲嘎吱的響聲,她從裏面拿出了我的腰包和那把長刀,繼續說道:「沈公子袋子裏面的東西我沒有動過的。」
「謝謝你,可不可以幫我拿幾枚丹藥出來。」我鬆了一口氣,現在的傷勢雖然很嚴重,但是如果有回春丹,這些傷兩三天就能恢復了,現在意念溝通不到影望護陣和玉佩中的大冰兒,和我的傷勢有很大的關係,身上的經脈移位阻塞,內氣不能調動,意念也掃不進去。
慕小暮按照我說的從腰包中取出了兩枚回春丹,直接餵給了我。我注意到她看到我腰包中的幾個玉瓶之後,愣了一下。
「穆姑娘,我的玉瓶有問題嗎?」我有些疑惑的問道。
慕小暮剛想說話,突然就聽到了「篤」的一聲敲門聲,慕小暮慌張的把我的腰包塞進被子裏面,回頭問道:「誰呀?」
「姐姐,是我,快開門。」外面傳來了一聲帶着稚氣的聲音。
慕小暮神態放鬆下來,對着我說道:「沈公子,你稍等一下。」
我點點頭,現在不能運轉功法去煉化丹藥,只能靠消化系統去慢慢消化和吸收。
不一會兒,慕小暮領着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走了進來,這個小女孩和慕小暮長得有幾分相似,身上的衣着也差不多,都很破舊,只是他的補丁比慕小暮要稍微少一些。
「啊~~」那女孩看到我之後叫了一聲,然後伸手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