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寂靜的大荒山被一聲悠長的獸吼打破。遠遠望去,雄渾的山脈綿延,巍峨不失滄桑。
周潯眺望着大荒山,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大荒山依舊遙不可及。
夕陽的血色將他的白髮染紅,更添一絲詭異。
用他老爹的話說,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前方不遠,炊煙裊裊,像是個村子,隱隱還能聽到狗吠。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居然還有人住」周潯喃喃着,眼中卻露出喜悅。
算一算,周潯有一個多月沒見過活人了。
一摸背上的包裹,裏面空空如也,再摸肚子,也是空空如也。
「天黑之前不知道能不能趕到。」
周潯繼續前進,速度加快了幾分,一旦天黑,就不能趕路了。
這裏接近大荒山外圍,一到夜裏,便有凶獸蠻獸出沒,趕夜路太危險。
不出所料,周潯最紅沒有趕到村子,但是他卻發現了一片湖。
湖水中有蓮,嬌艷不可方物,可此刻已經是秋末,蓮花理應凋謝。
湖畔還有一座小廟,破敗不堪,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垮。
黃昏漸落,收斂起最後一縷光芒,天邊星辰未亮,正是天地最昏暗的時候。
「今晚就在這歇吧。」周潯停下了腳步,自語着,然後又望向遠方的大荒山。
「望山累死馬,老爹的話,誠不欺我。」
周潯走向了小破廟,他希望裏面有貢品,最好有隻燒雞,如果沒有貢品,他就只能下水捉魚了。
破敗的小廟搖搖欲墜,周潯推開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看來只能下水了。」周潯皺鼻,掃了一眼小廟內部。
和他肚子一樣,小廟空空如也,只有一張巨大的案桌,和桌上的一尊石像。
周潯轉身,但還沒邁開步子,又轉了回去。
他盯向了那尊石像。
石像半人高,盤坐在案桌上,雙目緊閉,神色安詳,一手搭膝,一手豎於胸前,捏了個奇怪的手勢。
「也不知道這是尊什麼神。」
周潯喃喃着,他學着石像的動作捏起了手勢,但是很艱難,他用另一手掰着都做不到。
「算了,不管你是什麼神,希望你能保佑我順利進入大荒山。」周潯雙手合十,朝着石像拜了拜,然後轉身出了小廟。
可就在周潯轉身的一瞬間,石像的眼睛睜開了!
嘭
周潯隨手關上了門,這狠狠的一下幾乎要讓破廟散架。
望着眼前的蓮湖,周潯搖頭嘆息起來,他開始脫衣服,準備下水。
可就在此時,湖水異動,波濤翻湧,一道龐大的身軀毫無徵兆的沖了出來。
水中有巨獸!
周潯一驚,試圖躲避。
但巨獸動作迅捷,他根本沒有機會。
一道巨大的影子瞬間遮住了周潯。
啪
一條佈滿黝黑鱗甲的巨尾狠狠的抽了下來,如鐵鞭,勢不可擋!
整個湖畔一顫,周潯的身影消失不見,已然是倒在了巨尾之下。
這一擊恐怖無比,就算是大荒山中的凶獸,也會被拍成肉泥。
嘩啦啦
巨獸收起了尾巴,從湖中爬了出來。
這是一條巨鱷,三丈長,渾身佈滿黝黑鱗甲,如同神鐵澆鑄,充滿力感。
更可怕的是,巨鱷散發着一股恐怖的氣息,不同於凶獸蠻獸的血腥氣,它的氣息讓人從靈魂深處顫慄。
這是是附近村子世世代代供奉的神鱷,此地是它的居所蓮水湖。
神鱷望了一眼湖畔草地上的尾印,很深,那個白髮少年幾乎都沒入其中,看不見身影。
「不知死活的東西。」神鱷很滿意,它動了動嘴,聲音瓮聲瓮氣,像個憨厚的胖子。
可是它話音剛落,坑中就響起了一道驚奇的聲音。
「你會說話?」
緊接着,伴隨着泥土簌簌聲,周潯從坑中爬了起來。
神鱷那雙橘色的詭異眸子閃過一絲震驚,但是剛爬出坑的周潯比它還要震驚。
周潯長大了嘴,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