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說這話,明着好像在說給付新聽,其實也是在安慰自己。
付新抱着趙夫人,小聲說道:
「娘,我怕,我真的怕。」
摟住了付新,先前一直彷徨無措的趙夫人,雖然對於眼前仍是一點頭緒沒有,但卻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
懷裏不是空的,心也不是空的了。
趙夫人想到,她是母親,她要守護的人很多。
兒子、女兒、孫子、孫女兒。
所以,即使沒有辦法,她也不能倒下。
其實付新怕是怕,卻也不是個沒有主心骨的人。
關鍵時候,還是挺有主意的。
她只是想安慰趙夫人而已。
但是,付新知道,安慰的話誰都會說,最是沒有用處的了。
所以,她選擇了依靠趙夫人。
而事實上,付新這樣是對的。
比進到延居,說一堆無用的,好聽的話,管用多了。
可是在付國公哪兒的付寬和付由,就沒有這麼好了。
付國公自己沒有辦法,就逼命的似的,催促着付寬和付由趕快想辦法,救付亮出來。
可是付寬和付由能有什麼辦法?
更何況,付國公府前後門口,都被兵丁守着。
雖然長安令沒說,明眼人都瞅得出來,這是禁止府上人出入的。
更為可笑的是,付國公竟然逼着付寬和付由兩個,連夜的想辦法。
一刻也等不到明天。
然後,付國公便就將歪腦筋動到了羅輝的身上。
董夫人上次來付國公府問付新的八字,無頭蒼蠅一樣的付國公自動的就將羅輝,當成了他的孫女婿。
付國公一副理所當然地說道:
「大郎,咱們還用得着出門?你忘了羅小郎了?他和新丫頭就差定親,未婚媳婦家裏出了事,他這個當孫女兒女婿的,自是要出力的。」
付寬一臉無語地瞅着付國公,看了幾十年的父親。
就在這刻,付寬都覺得付國公太不要臉了。
付寬只得實話實說道:
「回國公爺的話,那日董夫人只問了憨娘的八字,到今天,並沒有媒人上門。婚事如何,還不一定呢。」
付國公不樂意了,沉着臉說道:
「你別給我找藉口,我知道你向着你娘,看不上老五是從姨娘肚子裏爬出來的。我就不信,今天出事的要是老四,你會見死不救?」
付由皺着眉,瞅了眼付國公,道:
「國公爺別這麼說,兒子也覺得大哥說得並沒不妥。憨娘和羅小郎的事,半點眉目沒有,怎麼好直愣愣地就去求人?」
付國公一聽四兒子也出言維護付寬,不由得大怒,跳着腳說道:
「你們也別興,我知道你們的私心,不就是看我平日裏偏心於他,覺得不公,現在一個個的想看他笑話?可你們別忘了,他再怎麼不好,也是你們的弟弟,若是謀逆罪定了,你們也是要受連累了。你以為我光是為了自己?心疼他?我也是為咱們家着急。」
除了身子不算大好的付璉之外,付璋、付琰由於成年,也全留在了付國公這兒想辦法。
現見自己的祖父,已經到了不要臉的地步,這兄弟兩個臊得低下頭。
心下對付國公,極為輕視。
只是不敢表現出來而已。
付寬瞅着付國公,皺着眉,頗有些語重心長地說道:
「就是咱們肯去找,可也過不到將軍府里。咱們總不能也學歡娘爬牆進去。」
付國公不要老臉地說道:
「怎麼不能?大丈夫能屈能申,韓信都能忍胯下之辱,你為了家族,上百口子人,爬牆都不行?」
付寬實在是被付國公氣得受不了了,大聲的吼道:
「爹忘了,羅將軍府上住着的是女眷,羅將軍沒在京城。兒子就這樣爬到羅將軍家裏,被人抓住了,兒子不做人無所謂,難着羅將軍的夫人也不做人了嗎?」
付國公還想狡辯幾句。
可是付寬不容他說話,就又說道:
「兒子可以丟臉,但羅將軍丟不起這個人。這種事,好說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