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在外人看起來,非常的自信。
其實,付新心裏苦啊。
付新想得,比表面上多多了。
這以後,要是上個誰家裏,被人請詩,可怎麼辦?
她不寫,別人會以為她在推脫。
可她若寫,哪裏會啊?
等到與崔太夫人會齊,準備着打道回府時。
顯然對於付新得了第一這件事,崔太夫人非常地開心。
老太太,直接將付新得第一的榮耀,帖自己的臉上了。
好似她培養了付新一般。
從崔家出去,到頭上馬車,一直拉着付新的手不松,笑盈盈地與付新說話。
倒將個親孫女,趙芝扔到了一邊。
正因如此,當付新與趙芝同乘到一輛車上時,氣氛就顯得有些尷尬。
趙芝倒想得開,見付新混身不自在,笑道:
「你不用想那麼多,人本來就是這樣的。我們家裏女孩兒多,我羨慕你,你來我家裏,終是有時限的。可是她們羨慕我,我卻是要呆到嫁人的。」
付新笑道:「三姊能來,定是比別的表姊妹出眾的。」
趙芝卻不以為意地說道:「不過是我出身比她們好而已。我是嫡,她們是庶。其實,也沒什麼差別。」
付新沒再說話。
雖然趙芝嘴上說着不在意,但付新仍能感覺得到,趙芝心底隱隱地不服氣來。
等到付新回到國公府,趙夫人接着付新,聽聞付新又得了第一,倒是大吃一驚,也非常的開心。
趙夫人對於崔家的宴會,還停留在她在家裏未出嫁時的印象。
雖然趙夫人也知道,最近幾年,人們對世家大族的看重,大不如前了。
尤其是科舉制度的完善,寒門庶子,走科舉,光宗耀祖地越的多了。
而世家大族,卻是子弟平庸,出息地卻是越的少。
但趙夫人以為,應該還是不錯的。
其實,付新離開國公府不長時間,趙夫人便就想到了要作菊花詩的事。
可付新已經走了,又不好去追。
再說就是派人追了,也追不上。
因此上,擔心了一天,就怕付新再在宴會上出醜。
卻沒想到,竟然得了個第一?
趙夫人簡直可以說,是喜出望外。
付新只得實話實說道:「那詩是廣寧公主作的,不是女兒,女兒不會的。」
趙夫人……
見付新一副愁容,趙夫人知她定是想到了上回子,在趙府得第一,鬧得滿城風雨的事,出言安慰道:「乖憨娘,沒事的,誰可敢亂造公主的謠言?沒事沒事,放心吧。」
在馬車上時,付新就一直想一個問題。
難道,京城宴客,流行作詩?
她也不能不出門,但也不能總這麼找人作弊啊?
得了第一,也心虛。
於是付新握着拳頭,對趙夫人道:「娘,女兒想學寫詩。」
趙夫人聽了之後,先是一愣,轉面想到付新因何而這樣想,便就和着廣寧公主一樣,很不厚道地笑了。
付新……
趙夫人笑夠了,才一邊摸了摸付新的臉蛋,一邊說道:「唉,我的女兒怎麼就這麼可愛呢?不就學寫詩麼?沒事,乖憨娘等着,明兒娘就給你找個好西席來教你。」
付新被趙夫人笑得一陣地迷惑,她真的很認真地想,將詩學好,這……有什麼可笑的?
趙夫人見付新越認真,越笑得開心。
付新最後,只得嘆氣,她們愛笑就笑吧,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她有這麼可笑麼?
怎麼一個個的,見了她,都好像笑得很開心似的?
趙夫人是,而先前的廣寧公主也是。
武琪教禮儀、繡活還行,對於詩詞上,並不擅長。
將付新教給別人,趙夫人並不放心。
思來想去,而趙夫人自己,雖然出自香門第,小時候,也學過作得幾詩。
但,一來丟下多年,已經忘了多半了。
再來,她現在俗物纏身,也沒那個精力和清閒時間,來教付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