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惜如今大堆麻煩在身,不想再惹麻煩,她看對峙雙方都不弱,準備繞道而行。
然而,楚若惜還沒來得及繞走,就聽身後一陣叫喊
「再敢污衊小師叔,我們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滅了你們這群不長眼睛的禿驢!」
聲音清脆耳熟,竟是陰陽學宗!
只是
小師叔是誰?該不會是我吧!
楚若惜停住腳步。
另一邊,禿驢們聽到陰陽學宗的叫囂,倒也不怒,只是低宣一聲佛號,冷颼颼地說道:「妖女仗勢欺人,濫殺無辜,我們只是陳述事實!怎麼,陰陽學宗連這點真話也受不得?!」
「陰陽學宗什麼都受得起,唯獨受不起污衊!護短可是我們的光榮傳統!」
學生們驕傲地說着,顯然並不打算因為對方人多勢眾就暫時後退。
禿驢們大怒,揮舞僧棍:「很好!陰陽學宗都是妖女的同伴,那就不要怪老衲今天替天行道!」
「天有天道,你不是天,有什麼資格替天行道!」
清冷的聲音在月光下響起,對峙雙方都抬頭看向聲源:明亮的月亮下,一個黑影蒙面的女人立在逆光下,看不清面容卻能想像她的絕代風姿。
「你是誰!」和尚怒道。
陰陽學宗的學生們也道:「多謝仙女姐姐代我們主持公道,待這次的事情解決,我們只會請師門上前道謝!但是今天」
「屁話少說!」
故意不和陰陽學宗相認的楚若惜打斷了學生們的感激話,一手指着和尚,道:「你們是梵天佛地的哪一個分支!」
「玉佛寺是我們的下行寺廟,」領頭和尚驕傲地說道,「楚若惜妖女殺玉佛寺護法,我們今日便來為他出怨氣!」
「殺殺殺!就知道殺!什麼也不問,見面就是殺!」
楚若惜傲慢地說道,「我知道塵界的尋常武者,常以殺戮回報殺戮,卻不知仙佛界的得道僧人也喜歡以殺止殺!殺人真是報仇的最好方法嗎?殺人,只是散播仇恨。你們為報仇找上陰陽學宗的人,等這些人回去之後,是不是就要換他們的師長前來報仇?這樣的冤冤相報就是你們幾百年學佛的結果!尋常的莽夫還知道要找人做中,見證生死決鬥呢。」
「你」
和尚們沒想到楚若惜這麼能說會道,一時都有些梗塞。
楚若惜又道:「在座的都是學佛有成的有道之人,應該知道仇恨是一道雙方共同鑄成的枷鎖,每一次報復,都只是更加鞏固這道枷鎖,必須要有一方先停止,我們才有可能從互相報復的因果循環中解脫。高僧之所以是高僧,因為他們比普通人更懂得放下。大師,今天的仇殺本就是無意義的,還請你們放下!」
「這……」
和尚們有些心動了。
陰陽學宗的人雖然還沒認出楚若惜,卻也聽出她站在自己一邊,起鬨道:「是啊!你們這樣糾纏不清,真的完全沒有名山古剎的風範!」
楚若惜更加緊一步:「若是普通人,我自然不敢如此勸告,可是諸位都是得道僧人」
「閉嘴!妖言惑眾!」
領頭和尚喝斷楚若惜的話,厲聲道:「妖女好厲害,險些就被你繞進去了!」
「怎麼又一言不合罵人妖女,」楚若惜無奈道,「莫非梵天佛地的和尚培訓就是這樣粗俗普通?」
可惜笑話一點也不好笑,也就陰陽學宗的人願意捧場大笑。
冰冷的月下,干硬的笑聲讓和尚們全身不舒服,為首之人更是冷冷看着楚若惜:「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趟這個渾水!」
「我是個看不下去的過路人。」楚若惜笑道,「一群每天勸別人放下仇恨的和尚,卻為了一樁莫須有的罪名圍殺不相干的人!你不覺得這場面非常的諷刺嗎?」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殺高僧更是罪加一等,我們必須殺了她,斬斷這錯誤的因果。」
「可惜你們從一開始就錯了。」
楚若惜遺憾地說着,突然雙手飛出暗器,道:「至少在我面前,你們是真的大錯特錯了!」
「妖女,你果然忍不住了!」
為首和尚大喝一聲,身後僧人踩着整齊的步伐列成法陣,將楚若惜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