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葉很早就開車去了廠房,姜帆刷牙的時候看到凌曉霜在收拾一疊文件,不多久蹦蹦跳跳地出了院門,似乎心情極好,對院子裏的姜帆看也沒看一眼。
「我靠,昨天打我那麼狠,今天連招呼也不打一聲,祝你被騙財騙色。」姜帆吐出一口牙膏沫子咒罵道。
姜帆收拾停當,揣上銀行卡出門搭公交。
紅星食品廠管理部。
「你好,請問你有預約嗎?」
凌曉霜到了管理部門口,前台站起來有禮貌地道。
「我叫凌曉霜,來找你們張老闆。」
「哦,你就是凌小姐,張總正在裏面等您呢,請進。」
凌曉霜進了辦公室,裏面一名禿了半邊頭的老男人迎出來,急急忙忙地道:「曉霜,你怎麼才來?我等你好久了,昨天的談判見面,你怎麼沒到啊?」
「恩?……什麼沒到,我去了啊。」
正準備拿出文件交接手續的凌曉霜愣了一下,心突然莫名其妙地跳起來。
「什麼去了,我們在大子酒店等了你四個小時你都沒來,可急壞我了啊。」禿頭男人一邊給凌曉霜倒水一邊急道。
「什麼韃子酒店,不是太子酒店嗎?」凌曉霜愣道。
「你沒看我發給你的短訊嗎?上面明明是大子酒店。」禿頭男道。
「什麼?」凌曉霜趕忙調出短訊,仔細一看,果然是大子酒店。
「可……可是你們後來打電話,說了是去太子酒店,而且,我也沒聽說過什麼大子酒店。」凌曉霜隱隱感覺哪裏不對頭。
「誰說沒有,在四方街紗帽路走到頭,拐兩個彎的小胡同裏面,不是就有個大子酒店嗎?」
凌曉霜:「……」
「我這也是考慮到你啊,你說你十萬塊錢,交了我們的租金和押金以後,就不會剩下多少錢,萬一車間出點問題,機器維修,員工生病什麼的,也好應急啊,太子酒店一晚上的消費要幾千塊,多不划算啊。」禿頭男苦口婆心道。
凌曉霜已經徹底懵了:「那……那昨晚與我簽約的是誰?」
「什麼,你簽約了?和誰?」禿頭男驚道。
「就是這個,說是紅星二廠的廠長。」凌曉霜將手中文件遞給禿頭男,上面有親筆簽名的筆跡。
禿頭男接過去,仔細分辨半響,大聲道:「這名字我聽都沒聽過,不信曉霜你可以現在去查證,我們紅星在雲海的四個廠長已經幾年沒換了,這都有記錄的,曉霜你肯定是被騙了。」
凌曉霜臉色變得蒼白,腦中亂鬨鬨的。
「現在的騙子真是太可恨了,這公章也是假的,不行,冒充我們紅星騙錢,這還了得,我馬上報警,曉霜,你放心吧,被騙的錢叔叔一定幫你追回來。」
禿頭男立即打電話報警,情緒激動。
當凌曉霜從禿頭男辦公室走出來時,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
十萬塊,交了六萬塊的租金,三萬塊的押金,太子酒店花了幾千塊,現在就剩下幾千塊錢了。
被騙十萬沒什麼,可是這要是讓爺爺知道,他肯定認為自己再也沒能力掌控興華食品廠,只能他自己親力親為,維持他這麼多年的心血。
那要不了半年,爺爺就會離自己而去,凌曉霜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特別是這樣輕易的被騙,凌曉霜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難道自己真的那麼幼稚可笑?
怎麼走出紅星管理部的凌曉霜都不知道,只想找一個地方哭一次,現在看到街上的行人,凌曉霜都有一種害怕陽光的感覺。
從驚喜到萬念俱灰,就是一步之差。
凌曉霜回了大樓,鑽進廁所,一個人躲在隔間裏默默哭泣,不知過了多久,廁所腳步聲響起,凌曉霜捂着嘴,任淚水打濕指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落寞。
「那女學生走了嗎?」
「都半個多小時了,早走了。」
兩名女子一邊聊天一邊進來。
「真夠幼稚的,這麼簡單的騙局都上當,不就是找一群人冒充我們自己騙押金和租金麼,移花接木,九萬塊輕輕鬆鬆到手。」
「要不怎麼說富二代沒腦呢。」
「不過我們紅星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