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年買了個表大人,您喊我幹啥?」韓躍腳下一停,轉頭憨厚看着泉蓋蘇文。他其實很不想和此人糾纏,俗話說言多必失,哪怕他偽裝的再好,總有露出馬腳之時。
泉蓋蘇文腳下微微一晃,閃身跳到韓躍面前,冷冷道:「先,本公子名泉蓋蘇文,不叫我去年買了個表。其次,你形跡可疑,暫時還不能走。」
韓躍嘆息一聲,愁眉苦臉道:「大人,您都盤問俺好幾次了,為啥還不放心?俺家裏還有老母要侍奉,不能在這裏耗着。」
可惜泉蓋蘇文完全不聽,繼續又道:「還有第三個原因,你拿了金鈴兒的錢,這些錢上有她的體香,你沒資格拿,需得送給我……」
韓躍微微一呆,直到此時他才明白,原來泉蓋蘇文留下他的最主要原因還是金鈴兒。剛才小妞被他感動之後,確實是直接從懷裏掏出的銅錢,那銅錢入手溫熱,尚留淡淡體香。
自古越是英雄越有強烈的獨佔之心,淵蓋蘇文明顯已將金鈴兒視為禁臠,怎容別人隨意指染。別說是指染小妞,就是拿她的錢都不行。
韓躍微微一嘆,他不欲多事,探手入懷掏出那些銅錢,緩緩遞了過去。
淵蓋蘇文施施然一笑,伸手便欲接住。
便在這時,金鈴兒猛然叱喝一聲,憤怒道:「淵蓋蘇文,你太讓人失望了!」她氣呼呼走了過來,指着韓躍道:「這個書生如此可憐,你還要逼迫他?我送他錢財又怎樣,那是買老虎的錢,用不到你管……」
小妞脾氣很火爆,一邊說着,一邊在身上亂摸半天,似乎還想掏錢,結果掏了半天沒找到。她一氣之下猛然在腰間一扯,直接扯下一個白玉鏤空的香囊,甩手塞進韓躍懷裏,大聲道:「送你了,拿回家好好過日子,以後遇見壞人要記得遠遠躲開,你性格太過憨厚,很容易被人欺負。」
韓躍面色古怪,雙手捂着那個香囊不知說什麼才好。
哥們性格憨厚?
我以前騙死人都不帶償命的好吧!不過這小妞倒是真有些可愛,性格直爽,心地商量,是個很不錯的小辣椒。
旁邊淵蓋蘇文眼中森光一閃,隨即悄然收斂下去,可惜他隱藏的雖快,仍然被韓躍看在眼裏。
「金鈴兒小姐,你送這書生錢財本沒有什麼,不過此地乃是我高句麗的領土,他一個漢人越過遼河來此,本公子身為高句麗將軍,有權利調查他的身份。」
淵蓋蘇文說到這裏悠悠一笑,接着又淡淡道:「試想一下,一個書生,雖然自稱是獵戶出身,但卻沒有獵犬獵弓,只拿着一把刀出現在原始密林之中。看他的行跡分明是想穿越此林,意圖為何甚是可疑……」
金鈴兒眉頭輕蹙,目光帶着一絲不相信,狐疑的看向韓躍。性格直爽之人,同時也意味着最容易受人語言所惑,尤其淵蓋蘇文這話有理有據,她不免就對韓躍產生了懷疑。
「喂,韓大愣子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是不是書生,到底是不是獵戶?」
韓躍心中俺叫不妙,硬着頭皮道:「俺都說了啊,真是書生,您看俺這副打扮,還有俺手上沒有老繭,除了書生哪有人會這樣?」
「對啊!」金鈴兒似乎又被他勸服,轉頭對淵蓋蘇文兇狠道:「你聽見了沒有,他是書生。」
淵蓋蘇文哈哈大笑,指着韓躍道:「他說是你就信?金鈴兒小姐,你心地太善良了,同情弱者可以,但是千萬別被蒙蔽。」
他猛然抬腳幾步,直接走到老虎屍體旁邊,彎腰握住韓躍那把大刀狠狠一抽。這個動作讓韓躍心中一怔,隨即心中暗暗叫苦。
只見淵蓋蘇文抽出大刀緩緩振臂一甩,那刀上的虎血頓時四散飛濺,他手持大刀對向林中一道光柱,雪亮刀身頓時反射陽光,耀得人眼一陣刺痛。
「嘖嘖!」淵蓋蘇文一聲感嘆,贊道:「真是寶刀!刀身佈滿雪花紋,殺虎之後不沾血,單憑這一把刀就得價值百貫,大唐的漢人現在都這般富裕麼?一個窮困書生也能買得起這種寶刀……」
金鈴兒面色蒼白,忽然大聲道:「韓大愣子,這是怎麼回事?你若敢欺騙於我,本姑娘必不與你干休。」
她真是有些傷心,原本還可憐眼前書生腦袋不好使,誰知自己很可能是被騙了。
偏偏這還不算,淵蓋蘇文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