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長安,車水馬龍!
朱雀大街人流如熾,這裏是長安城最為富貴之地。
放眼長街,但見匆匆趕路的行人,悠然閒逛的士子,沿街叫賣的小販,持刀巡街的武侯,南來北往熙攘嘈雜,好一幅熱鬧景象。
王氏大宅就坐落在朱雀大街上,宅院佔地百畝,建築巍峨不凡,里里外外足有上百間華屋。
亭台樓閣,小橋流水,當真羨煞無數旁人。
大唐雖然立國不久,然而帝都卻寸土寸金,尤其朱雀大街更是豪門擁擠,土地之貴簡直不能用金錢衡量。
但是太原王氏傳承千載,位列當世五大門閥之首,有天下王氏出太原的美譽。這樣一個磅礴強橫的世家大族,在長安擁有一座宅院實在算不上什麼。
長安人都知道,世家之中王家第一,勢力笑傲群倫。
朱雀大街雖貴,但是王家買的起。不但買的起,而且還買的多。
不為別的,就為彰顯家族實力!
其實不止王氏,其他世家也都在這裏置辦有產業。
國人就是如此,越是土地昂貴越願意扎堆,雖然朱雀大街的宅子價格昂貴,但是卻擋不住瘋狂的豪門,無論世家還是勛貴都以在朱雀大街有座宅院為榮。
在這裏有產業,佔地越廣便越能彰實力,土地爭搶之烈可見一斑。
當初王家籌建宅院之時也不知耗費了多少銀錢,並且還利用合縱連橫、欺瞞打壓各種手段,最終才力壓群雄拿下這一百畝地。
從隋末到唐初,王家一直不斷建設這座大宅,前後足足經歷了三代人才完成。這一座大宅代表着王家的顏面,昭示着門閥的威風,曾經讓無數長安人羨慕。
然而今天,這座曾經號稱長安第一的大宅卻顯得有些破敗。
原因無它,被炸了。
整座大宅的前院化作焦土,磚石瓦塊散落一地,風吹沙塵落,隱隱透出一股蕭條。
門前就是繁華的朱雀大街,然而家中卻是一副破敗景象,這種強烈的對比簡直是在打所有王氏的臉。
沒辦法,耗費錢糧重建吧!一日不修復宅院,一日便被人嘲諷,太原王氏作為世家大族的尊嚴絕對不能掃地。
長安城裏有名有姓的工匠幾乎都被僱傭而來。
王家也是發了狠,不但開出三倍銀錢僱人,而且還從各地調動物資,整座宅院的修復工作日夜不歇,幾乎一天一個樣。
這一日清晨,旭日剛剛東升,四處尚留薄霧,王氏大宅的修復匠人們又開始動工。
前院嘈雜忙碌,後院之中卻有些沉寂。
仍舊是那個後花園,仍舊是那個小亭子。王凌雲坐在亭子之中,臉上還是掛着那種悠然和出塵,眼角卻依稀有些寒意。
亭子之外的台階下垂手立着一個黑衣暗諜,他緩緩向王凌雲訴說匯報着近日之事。
「公子!昨晚夜間族長去過二房那邊,他的行為舉止有些耐人尋味,還望公子提前留心。」
「是麼?」王凌雲淡淡應了一聲,他端起一盞茶碗,先是輕輕吹一口氣,然後慢慢飲上一口,茶香在唇齒舌尖不斷衝擊,最終順着喉嚨直下腹部,他長長吐出一口熱氣,這才悠然輕笑道:「茶有清香,靜心可飲,祖父他老人家好久沒有來此品茶了。唉,真是可惜。」
這話聽上去悠然自得,然而細品卻帶着絲絲怨怒,那暗諜閉目垂手恍如石像,完全不敢接口評論。
「你倒是個懂規矩的人!」王凌雲哼了一聲,微笑道:「說說吧,祖父去二房那邊都做了何事?」
「回稟公子,族長大人去二房召見了不少人,爾後又單獨留下王勛公子。兩人談話約有盞茶時光,期間族長曾寬慰王勛數次,語氣中隱隱有些有些」
暗諜小心看了一眼王凌雲,嘴中期期艾艾不願繼續。
「有些暗示對吧!」王凌雲直接插口。
「是的!」暗諜小心答應一聲,將頭使勁低了下去。
王凌雲輕哼一聲,他端茶再飲一口,悠悠嘆息道:「我不過一次失敗,你便忍不住換人。祖父啊祖父,難道族長當久了心裏真沒有一點親情嗎?嘿嘿,王勛那樣的爛泥你也想扶上牆,他配麼?」
他淡淡而語,眼中忽然狠辣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