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李世民微微一怔,不知為何竟有些失望,緩緩搖頭道:「朕還以為你有何良策,原來說的只是下毒。此計不妥,不妥」
韓躍微微一呆,隨即反應過來,連忙道:「陛下說的很對,下毒之策太過狠毒,確實非君子所為。」
「朕何曾說過是因為狠毒了?」李世民斜了他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只要能達成目的誰管它是毒計還是良策?你這臭小子哪裏都好,就是性子不夠堅決,你給朕記好了,古來成大業者莫不有一顆兇狠果決之心,曹阿瞞曾言寧讓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這話說的在理,你須好生體會。」
「那陛下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是此計很好,但卻不容易施行。」李世民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以為行軍打仗是小兒過家家麼?幾十萬上百萬兵馬,每當宿營要麼背山要麼近水,領兵大將只要不是白痴,肯定會派出無數斥候在營四周守衛,你如何接近下毒?」
「陛下,臣的意思是」
「你什麼意思都白搭!」李世民直接打斷他,沒好氣道:「投毒之事最犯兵家之防備,突厥人雖然沒什麼名將,但也不會出現這種紕漏。你小子這一計有些異想天開了,還是太年輕啊。」
他說着再次看了一眼韓躍,似乎覺得自己不該打擊少年的上進心,想了一想忍不住又道:「退一萬步講,就算你能投毒成功,此計也起不到多大功效,要知道大軍埋鍋造飯和進食都是輪換進行,每批每次絕不超過萬人,如果第一批吃了有毒食物,後面之人立時便能查知,你覺得他們會傻到繼續進餐嗎?」
韓躍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李世民是在擔心這個。
他嘿嘿一笑,解釋道:「陛下您誤會了,臣所說的下毒之機可不在戰爭,而是在戰爭之後。」
「戰爭之後?」李世民茫然了,忍不住道:「這是何意?」
韓躍咳嗽一聲,他沒有直接回答李世民疑惑,反而道:「陛下您可曾在心中預測過這一場戰爭的結局?」
「戰爭的結局?」李世民再次茫然,他感覺有些跟不上韓躍的思緒。
「這和戰爭結局有何關聯?」
「有!」韓躍鄭重點頭,他小心看了一眼李世民,試探道:「臣想先問一問陛下,您覺得這一場戰爭,咱們能贏嗎?」
「這個麼」李世民面現沉思,良久才輕嘆一聲,有些泄氣道:「突厥人畢竟勢大,一旦他們盡起雄兵,咱們大唐絕對難以抗衡。就算用上你所說的堅清壁野和妖言禍心之策,那也不過是削其戰力、亂其軍心,效果固然巨大,但卻難保輸贏。」
「對啊!」韓躍一拍大腿,接着道:「陛下說的沒錯,想要打贏一場百萬級的戰役,光靠輔助計策肯定不行,恕臣斗膽直言,我認為這場戰爭咱們必輸無疑。」
「你就直接說有何良策吧,婆婆媽媽嘰嘰歪歪,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李世民有些惱怒,做皇帝的都有一顆雄霸之心,雖然他明知輸掉戰爭是因為兵力不足,但是心裏依然窩着一股子邪火。
韓躍嬉笑道:「陛下別急,且聽臣細細道來。」他腳下悄悄後撤幾步,直到離開李世民有三尺之遠,這才道:「臣以為這一戰咱們雖然會輸,但是絕對不會輸得太慘。突厥人躍馬中原靠的是以戰養戰,而咱們的堅清壁野之策恰恰可以削減其續航戰鬥力,只要拖上個十幾天,他們肯定會因補給不足而打退堂鼓。」
李世民點頭認可,隨即又問道:「還有呢」
「還有謠言禍心之策啊,隨着謠言的不斷散播,突厥各部族之間的仇恨必然越來越重。所謂打鐵還需自身硬,一支窩裏鬥的軍隊就算再怎麼強橫,估計戰場上也很難齊心協力。那突厥可汗只要不是傻逼,自然會顧慮這個因素,這又能堅定他退兵的決心。」
他說到這裏咽了口吐沫,順便整理一下思緒,接着又道:「但是突厥人豺狼之輩,必然不甘心就這麼白白撤出,所以臣猜測他們肯定會以勢壓人,強行向咱們大唐索要巨額財物。」
「哼!」李世民鼻尖重重一聲,皇帝都有強烈的佔有欲,想到屬於自己的財物必須拱手給人,這讓他如何不覺氣氛。
偏偏韓躍卻還在傷口上撒鹽,繼續道:「突厥人不但會索要財物,甚至還會讓咱
第一零四章 咱們給突厥人來個斷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