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啊?」付海一呆,不知如何決斷,不禁望向崔沖。
崔沖對付海點點頭,道:「二弟,你的武功在俗世界中雖已無敵,但在我看來你的氣息駁雜不純,運轉多有滯礙,若想到達圓潤無阻,最少需要五到十年,二弟何不做個順水人情?」
付海本意是,等此處事了,立刻與崔沖離開,一起去找倚月,借用她的靈虛界石,去往修真界。但現在聽崔沖之意似乎決意不去修真界,雖然早有意料,但也不禁有些失望,無奈地對清玄子點頭,道:「在下必定盡力而為!」
清玄子大喜,指着案几上的一塊令牌,道:「那就是昆吾山的掌門令牌,昆吾山今後一切就交給你了,今日我代師收徒,小兄弟入我昆吾山,與我兄弟相稱,如何?」
「那,付海見過師兄,日後即使我無法長留昆吾山,也必會將昆吾山道統傳承下去。」付海也不是矯情之人,既然還要在俗世界待一段時間,如此順水而為的事,當然無妨。
清玄子縱聲長笑,「好!貧道無憾了!北斗星宮,生死相逆,以魂為引,星門大開!」
「轟-,轟-,轟-」,一陣地動山搖的巨震,本來晴空萬里的天空,突然變得漆黑如墨,北斗七星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古時北斗有九星,開陽和搖光皆為雙子雙生星,開陽的伴星為輔星,搖光的伴星為弼星),依次顯現,在一陣星光閃爍後,其中開陽星突然主副易位,開陽的雙生伴星--輔星光芒大盛,在明亮的星光中間一個幽暗如獄的黑洞顯露出來。
「唳-」,一道道陰冷刺骨的陰風吹過,付海看到,長須和清玄子升起縷縷如煙塵般的黑絲,同時他們的身體變得更加虛幻起來,當清玄子消失時,一道細如髮絲的亮光,從他消散的魂魄飄散出來,在空中盤旋一會兒後投入昆吾山的掌門令牌中,不一會兒又有一道亮光飛來沒入令牌中。沒入令牌的亮光似乎激活了什麼,令牌發出一層淡淡的光暈,但是再也沒有亮光飛來,當所有昆吾山門人魂魄都投入輔星後,七星降魔陣緩緩消失,天空恢復明亮,而令牌上的光暈也慢慢消失不見。
付海疑惑地伸出手,剛要拿起令牌,卻被崔沖一把推開。崔沖一臉嚴肅,手中法訣不停地打入令牌。
這時一個隆隆的聲音響起,「崔沖,你以為找了一批陰魂就能阻我嗎?時間到了,法陣散去,還不是要回歸陰司,可笑,崔衝出來見我!」那聲音一聲暴喝,直震得朝陽觀中數處房屋坍塌,最堅固的大殿也是卡卡作響,無數塵土簌簌而下。
崔沖毫不在乎地輕笑,眼露不屑,輕聲對付海道:「只有在大殿的陣眼中才能看到七星降魔陣的運行,昆吾山門人的陰魂突然消失,那個傢伙正在驚異不定呢,要不然的話,依照他的脾氣早攻進來了。」
付海一頭霧水,不明白崔沖用意何在,「大哥,你這是……?」
「那人是我的恩人,是我最好的朋友,是煉器宗的不世天才,」崔沖面色陰沉,目光陰冷,手中的法訣打出得更急,「也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封不滅!」崔沖最後幾個法訣打入,令牌完全變成了一塊普通的木牌。
崔沖右手一伸,一個晶瑩剔透玉石小鼎緩緩地浮現出來,小鼎只有拳頭大小,全身火氣繚繞,散發着無窮的熱力,旁邊的付海在這熱氣的烘烤下,口乾舌燥,每一分筋骨血肉包括真氣都在沸騰,即使靈魂深處都感到這份炙熱,這小鼎的火焰似乎能燒毀一切有形無形的東西。付海心中驚駭,不禁退開兩步,而崔沖拿着此鼎也很吃力,手臂不停地抽搐發抖,但崔沖臉上卻一片淡然。
崔沖深吸一口氣,調整體內紊亂的內息,向付海點點頭,示意付海拿起令牌,「二弟,今日這一切是為你,更是為我自己,做得最後一件事,我要讓封不滅的修真之路止步在合體境界,止步於天道之外,他給了我太多的東西,今天我就給他還個禮,送他一樣叫絕望的東西。」
付海的雙手不禁一抖,手中的令牌幾乎跌落,心中泛起陣陣苦澀,原來大哥竟決意赴死,苦守昆吾山也只是為了見我最後一面,我付海難道真的是孤寒之命嗎?
崔沖仰天長嘯,縱身躍出大殿,在殿前的祭壇上昂然而立,仰天大喝:「封不滅!今日就了卻你我恩怨!」
「螻蟻之輩
第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