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僧格林沁卻在地方之上,一時半會也是反饋不到中樞之中,何況,嘿嘿,僧格林沁原本就是郡王,曾國藩原本就是禮部侍郎,本宮做的不過是錦上添花,並不是雪中送炭,多少忠心如今倒是看不出來,僧王也是武人!可這曾國藩,前番勤王居然一個兵都不派北上,若不是李鴻章腦子清楚,武雲迪死戰,肯險中求富貴,北京和圓明園怕也是保不住,」太后撇開茶沫,喝了口茶,雨前龍井清新的味道瀰漫口中,太后精神一震,「前朝的時候,還是皇后的時候,重用的無非是慈安的父親穆楊阿,麗妃的父親慶海,這兩個倒是可作為助力,奈何穆楊阿在寧波,慶海倒是要好好重用一番,文妃的父親在國子監,編書編編倒是可以,如此之外,就再他人了,之前和兩位大學士倒是解下一番善緣,不知道今後如何,哎,沒進軍機,怕是兩個人心裏也是有疙瘩。」
父親惠征賦閒多年,如今倒是可以用起來,桂祥沒有好的差事,倒是瞧瞧,他的人才如何,若是能用,也要馬上用了起來,慈禧太后喟然長嘆,夾帶里沒人才可用啊。
安德海看到慈禧太后嘆了好幾回氣,連忙上前,「太后可是倦了,要不要去歇息?」
太后搖搖頭,放下茶盞,「不用了,你得空了,宣承恩公父子進宮。」看着安德海的臉,慈禧太后笑了起來,「忠烈祠的事兒辦的極好,我瞧了內務府的賬目,花的錢不多,可忠烈祠宏偉的很,很好。」
安德海打千謝恩,笑嘻嘻地說道,「那是娘娘聖心仁慧,定下靜宜園改做忠烈祠,除了正殿之外。別的地方均無需營建,這筆錢就省下老多了。」
「那也是你當差得力,」慈禧太后站了起來,準備去弘德殿看看同治皇帝。「如今要想着賺些錢,我有個法子,但是還未成熟,等到本宮想的妥當了,再教你去當差。賺些錢進來。」慈禧太后笑盈盈得看着安德海,「聽說你賺了不少錢?」
別的人聽到這樣的話早就魂飛魄散了,只有安德海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依舊嬉皮笑臉,不以為忤,「那全託了皇太后娘娘的洪福,若不是小的在太后跟前伺候,怎麼能常常收到大人們的紅包了?」
「罷了,也是無妨,你拿去貼補家用原是正常。宮裏的人進項少,這也是你們的財路,如何能輕易斷了,但只有一條,萬萬不可在差事裏頭剋扣拿要,」慈禧太后正色告誡安德海,「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到時候出了事,本宮第一個饒不了你!」
安德海也連忙收了笑容,叉手恭敬回道:「小的知道。太后請放心,必然不會丟太后娘娘的臉面的!」
「如此就是最好。」太后點點頭,對着悄無聲息站在邊上的德齡問道:「東邊的在做什麼?」
「正在宮裏頭看上個月內務府的賬本,一干太妃太嬪都在那裏頭。」
「雲貴妃呢?」
「怕是在麗貴妃殿裏。六爺府里的大格格來了,這會子和麗貴妃的大公主一起玩呢。」
慈禧太后朝着外頭走去,「去瞧瞧皇帝,然後再去麗妃宮裏,有些日子沒見到大格格了,倒是有些想她。」
「喳。」
。。。
恭親王的鑒園裏頭。軍機處的幾個大臣,除了桂良身子不適在家休養之外,一個不落的全部聚在恭親王的府里,恰好是桃花盛開的時候,就在桃花樹下擺了一桌,就着春色桃花歡快地飲宴起來。
酒過三巡,也是該談正事了,曹毓瑛一聲咳嗽,清清嗓子,對着恭親王笑道,「王爺,前個日子,於閩中上的那個摺子,可是淹了?」
「內奏事處沒送出來,怕是真淹了。」
文祥用湘妃竹筷加了一段蔥燒海參細細地嚼了,就了口玉泉春,「我倒是還是那個意思,這事兒是不是太急了些?太后才當國,意氣奮發,正是聽不進勸諫話的時候兒,這樣指桑罵槐的話,咳咳......」似乎有些不妥當。
寶鋆也默默點頭,但是也有別的見解,「文山兄,其實這是件小事兒,無非是皇太后帶着皇上去了趟香山,可往大里說,這絕不是小事兒,第一,這是禮部和兵部操辦的,皇太后雖然饒了陳孚恩,可他畢竟是肅順的老人,和咱們是不同一條心的,拋開軍機處,這便是大忌會,想當年聖祖皇帝在時候,那時候的內閣就是宰相!可到了聖祖皇帝手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