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紫禁城,儲秀宮。
咸豐皇帝叫楊慶喜進殿:「慶喜,你把常大淳上次那個摺子拿來,朕要看看湖北水軍有多少水手船隻。」
「喳。」不多會,楊慶喜就把湖北巡撫常大淳的摺子呈了上來,咸豐皇帝興致勃勃地打開一看其中的內容,立馬黑了臉,冷哼了一下,神色不豫地對着杏貞說:「蘭兒你看看他的摺子,拿着,朕許你看!哎,你的法子雖然是極好,可惜的是湖北那些奴才不會未雨綢繆,整個湖廣才這麼點子水師,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呀!」
杏貞打開常大淳的摺子,定睛一看,面上還是淡定的很,心裏早就像火山一樣爆發了,火星四濺,我的天呀,如來佛祖玉帝啊,偌大的一個湖北省,湖北水師居然沒有什麼像樣的大船,只有那麼幾條常規的巡邏船,那些船上連火炮都沒有半根!這算是水師嗎?應該說是漁船!好麼,這樣在皇帝面前可就丟臉丟大了,還女中諸葛呢!
什麼?我想到了什麼?女中諸葛,諸葛......杏貞望着地上安茜在夾着泥金小銅爐正煮着玉女長春湯,那無煙的紅羅炭正燒的正旺,把本來已溫暖如春的暖閣裏面又多了幾層熱意,杏貞的臉上紅撲撲的,眼睛裏晶亮一片,身子一激靈,腦海里靈光閃過,杏貞入鬢長眉猛的一跳,目光炯炯直視咸豐皇帝:「皇上,這倒是臣妾的疏忽了,不過臣妾還有一計,或許可以補救!」
「蘭兒快快道來!」
江南雙福先督清軍在城外修築大量炮台、工事、營壘,預備在城外頑抗,等太平軍大至,便將工事盡數啟發,留得八百餘人留守,自己進了武昌城並傳巡撫常大淳之命令:「事若不能為,焚燒破壞方可撤退!」八百餘人無力抵擋太平大軍的攻勢,才半個時辰,燒了工事,炮台,就做鳥獸散了。楊秀清並一干太平軍將領志得意滿,均說清狗軍心低迷至此,武昌城指日可下。
武昌城外的居民懸於城外,唯恐被太平軍擄去,紛紛請求入城,助官軍守城,常大淳、雙福打開城門,發炮攻擊企圖掠走圍在城門外的百姓的太平軍,將百姓引入城中。
向榮帶援軍萬人抵達武昌城外,攻克洪山太平軍據點,部下把總張國梁也數次擊敗太平軍。但由於雙福、常大淳聽從皇帝命令放棄漢陽、漢口和武昌城外據點,太平軍已經全面包圍武昌孤城,太平軍又封鎖江面,搭建浮橋,援軍往來不斷,武昌既無名將守於內,又無精兵援於外,糧草斷絕,向榮束手無策,急的嘴角都起了好幾個熱水泡。
在太平軍看來,武昌眼見已是一座死城。
「安茜,把架子上那本三國演義拿了過來!」
「是,娘娘。」
杏貞接過安茜送上來的全繡本三國演義,翻了幾翻,找到了自己想找的那一篇回目,遞給了咸豐皇帝。
咸豐皇帝狐疑的打開三國演義一看,看到回目,剛開始似乎還是找不到什麼頭緒,再略一沉思,窗外的北風呼呼刮過,咯噔一聲,殿門外的燈籠應聲落下,咸豐皇帝猛地佔了起來,眼中精光四射!
那一章的回目赫然寫的是:
「七星壇諸葛祭風,三江口周瑜縱火!」
咸豐二年十月二十日,湖北巡撫衙門。
「正是火攻之計!」常大淳在內書房和湖北提督常祿、湖北總兵王錦繡,江南提督雙福,並三位漢陽、漢口、武昌知府六個人開起了閉門會議,為防着走漏風聲,連一應的丫鬟僕人也遠遠地遣開,幾個人只能不顧體統的自己斟茶喝。常大淳低聲喝出了咸豐皇帝授予之計。
湖北提督常祿是一個黑臉漢子,黝黑的臉色中帶着一絲沉吟,常祿放下蓋碗,開口問道:「皇上這火攻之計自然是好的,下官只是怕洪逆和偽東王楊逆不會乖乖地把水軍放着讓我們燒啊?」
雙福點頭贊同,王錦繡是一個面色泛黃,神情彪悍的中年男子,他坐在梨花木太師椅上,放在扶手上的雙手青筋暴露,默不作聲。
「皇上已然頒下密旨,這密旨只有在座的七人知曉,泄露者,斬!」常大淳斬釘截鐵道,「因欲讓長毛逆賊中計,故堅壁清野,讓逆賊的大軍耗死在武昌城下,趁機火攻而勝之!我等領命即可!兩位知府,傳我命令,徹底搬空漢口、漢陽兩座城池,開了府庫,發給百姓糧食衣服,驅使百姓入武漢,給青壯工錢,命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