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慈禧太后迅速的大喝道,她原本堅定無比的眼神之中透出了一抹慌亂之色,「你居然敢詆毀本宮!」
夏守忠聽的魂飛魄散,連忙低着頭走出了養心殿,把外面的侍衛太監等都揮手讓出了養心殿一射之地,但是殿內沒人伺候卻又不妥當,於是就站在養心殿殿門的檐下,有心捂住耳朵不要聽裏面的聲音,可太后和恭親王的言語你一句我一句,聲音越來越響,那些話語傳入了到夏守忠的耳朵里,只覺得越發心驚肉跳的。
「我詆毀?太后,不要告訴我,沒有這回事情!」恭親王上前一步,慈禧太后不得不退了一步,他盯住了對面這個女人的雙眸,「我雖然宮裏頭的事情不太過問,但是我還是內務府大臣,宮裏頭的事情我清楚的很,你舊年根本就不是什麼思念先帝,積勞成疾,而根本就是小月,是吧?太后,那可是,」恭親王的嘴角用力的抽搐着,顯然內心十分的激動,「那可是我和你的孩子!」
「你放肆!」慈禧太后大聲的喝道,她顯得有些語無倫次,這事情十分機密,恭親王為何能夠得知?她的心裏亂成了一團麻,「居然在這樣瞎編亂造,污衊本宮!」
「是不是污衊,您自己心裏最清楚,」恭親王繞過了慈禧太后,邊看着她邊轉着身子,「我不是笨蛋,算的出時間,那一日圓明園宮變,我們在西郊春風一度,等到迴鑾,你就珠胎暗結了,這個孩子原本是最好的帝位人選,而你,」恭親王的聲音瞬間轉冷,「卻居然忍心不告訴我,毒心就自己暗自用了打胎藥,了結了這個孩子!」
王愷運冒着大雪進了養心門,庭院之中種着的兩顆巨大無比的柏樹正在隨風搖曳,厚重的積雪不是噗噗噗的掉落在地,風雪之大,不過是行了幾步,貂皮圍就的暖帽上就儘是沾滿了雪花,養心殿前只有一個夏守忠站在殿門口,其餘的侍衛和太監一個人影也不見,王愷運微微有些納罕,略微走近了一些,就聽到了養心殿之內傳出來的爭吵聲,他微微挑眉,駐足不前,北風颳起了他朝服的下擺,他轉過身,看着養心門外,天色昏暗,已經點起了燈籠,人影憧憧,大雪飛舞,遮住了層層宮闕。
夏守忠小碎步走了過來,饒是隆冬正月,他的額頭上儘是豆大的汗珠,「王大人。」
「西聖和議政王在裏面?」王愷運淡然問道。
「是,正在裏頭議事。」
「議事?」王愷運一挑眉,殿內傳出來了慈禧太后憤怒的喝聲,「放肆!」「議事怎麼會如此動怒?是因為什麼緣故?」
夏守忠不敢說什麼閒言碎語,只是說,「議政王福晉去世了,王爺的意思是,」夏守忠知道王愷運是太后的心腹,壓低了聲音說道,「是西聖爺殺了福晉。」
「什麼時候的事情?」
「晌午議政王福晉還在宮裏頭飲宴,必然就是這午後一會子的事兒,議政王這話是怎麼說的呢?」夏守忠焦急的跺腳,「西聖爺怎麼會去殺福晉?六爺進了養心殿,不分青紅皂白就把西聖爺,把西聖爺推倒在地了!」
夏守忠到底不敢說恭親王打了太后一個巴掌,這樣的事情傳出去,只怕是自己不管有多大的功勞,即刻就要被處死,「議政王好大的膽子,」王愷運的臉上浮出了怒容,不過這怒容一閃而過,「居然敢欺君,你且去門口準備迎接兩班大臣,這會子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外頭的人瞧見兩個人在吵架!」王愷運抖了抖身上的積雪,「我進殿勸上一勸。」
夏守忠這個時候也要馬上去把養心殿的宮人侍衛們召集起來,決不能有一點風聲從養心殿傳出去,於是也連忙離開,小跑着離開了養心殿,王愷運長長吐了一口氣,拾階而上,到了養心殿門前,突然想到了什麼,「殺了福晉?」他一個急轉身,猛地朝着西北方向望去,臉上露出了驚訝隨即釋然的表情。
「有心人何其多也!」
李蓮英帶着兩個太監,疾步走在隆宗門邊上的宮巷之中,幾個人口鼻之中都冒着白色的熱氣,他方才要走過儲秀宮,儲秀門前突然轉出來了兩個人,一個親隨撐着雨傘,一個穿着超品公爵服制的中年男子手裏捏着一個東西,含笑看着李蓮英說道,「李公公怎麼走的這麼快?」
原來是二等承恩公桂祥,李蓮英打了個千,「給公爺請安。」
桂祥手裏拿着一支開得極為熱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