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沒什麼可急的,」王愷運說道,「法國現在不知道新政府選出來了沒有,如果總理大臣未就位,一個駐廣州領事沒有特別授權的話,級別實在是太低,郭大人去廣州,降尊紆貴的見一個芝麻大的官兒,未免太看得起廣州領事了,至於法國人在亞洲倒是也還有級別高的人,那就是西貢總督,只是他現在在西貢如坐針氈,要考慮越南的戰火會不會燒到西貢,何況這個總督算得上是軍事上的要員,」王愷運戲謔的說道,「如果沒有告訴南洋水師,貿然背上,萬一不小心又被炮兵擊沉坐船,那豈不是要連命都沒有了。」
慈禧太后微笑,這個王愷運,真是唯恐天下不亂,「那還是不能如此粗魯的,我天朝上國,泱泱大國,怎麼能這樣阻攔談判呢?這個領事的官兒再小,那也是法國政府的人,多少可以把咱們的意思傳出去,當然這個意思也不需要他直接來傳,什麼意思,我已經讓在巴黎的人去談了,在廣州的見面會晤,只是做給別人看的。戲怎麼唱,咱們說了算,可到底不能不唱,如果不唱這齣戲,別人就有意見了,說咱們粗魯,不知道優待外國人,那麼他們要看,咱們唱一唱,總是沒錯的。」
郭嵩燾大駕光臨廣州,算不得什麼稀奇事,之前的兩廣總督曾國荃級別算起來,和郭嵩燾的本官差不了多少,但是郭嵩燾有內閣大學士的加銜,算起來就是享受宰相的待遇,故此到了五羊城是威風赫赫,這個威風倒是和他的使命有很大的關係,攜大勝之姿來廣州,原本就十分驕縱的各國商人老實了不少,借着一個曼徹斯特的茶葉商人昔日在倫敦和郭嵩燾相處過,請他出面,更是準備籌辦了一次歡迎酒會,各國商人一起歡迎郭嵩燾總理協辦大臣的大駕光臨。
至於那個十分惱怒鬱悶的廣州領事也早就在領事館恭候郭嵩燾的大駕了,不過從上午等到了中午,還未見郭嵩燾前來,他不免有些困惑和忐忑不安,中國人要做什麼?難道這個談判取消了嗎?
直到了下午三點多一點,郭嵩燾才不急不忙的到了領事館,見到了領事,微笑的表達了自己的歉意,「哦,真是抱歉,上午奉我們皇太后的旨意,前往佛山公會嘉獎義商,送了御筆的匾額,嘉獎他們為越南的戰事捐錢,捐鋼鐵,還認購了那麼多的越南債券,原本想着馬上過來的,結果佛山公會卻不肯讓本官出來,一定要留着我用了午膳才放行,這廣州的美食昔日倒是沒見過,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郭嵩燾煞有其事的對着面色不虞的法國領事說道,「領事先生在廣州應該有不少時間了吧?這粵菜吃的,不知道是否合心意啊。」
領事硬邦邦的說道,「我們法蘭西人,在任何地方都不會忘記我們自己的傳統,我的領事館,從來只做法國料理。」
「那麼真是可惜了,在什麼山頭唱什麼歌,」郭嵩燾搖搖頭,「不入鄉隨俗,怎麼能夠體會到別國的優勢呢?」
郭嵩燾的話裏有話,領事也不想說這些廢話,「我們只需要自己的食物。」
「您這裏是衣食無憂啊,那麼朗生前線的法國士兵們,」郭嵩燾挑眉說道,「卻不知道有沒有您這樣的堅持?他們可沒有您這樣的條件,可以挑剔食物。」
領事心裏大吃一驚,難道前線已經缺乏糧食了?按照糧食的儲備來說,應該不可能在短短的幾天內就難以為繼,他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李雲龍已經把法國人的糧草燒了一大半,但是他很明白一點,那就是外交場合,外交人員的話不可以相信,但也不能夠完全不相信,「郭大人,您這話的意思?」
郭嵩燾避而不語,「我們一直在門口講話,也不太好,還是進去在會議室具體的談一談吧。」
兩幫人馬一起進了會議室,郭嵩燾坐了下來,低着頭注視着手裏的銀扳指,時不時的轉動一下,法國股章京王陽冰坐在郭嵩燾的身邊,對着領事說道,「今天我們第一次來進行初步的談判,當然,因為領事先生你沒有得到貴國政府的授權成為特別代表,也就是說,你還不具備和我們正式談判的身份,所以今天,我們是非正式的會談,」顯然郭嵩燾今天不準備浪費什麼口舌,所以把玩着扳指不說話,一切事情讓王陽冰出面料理,「談一談有關不是很重要的事務。」
「我已經接受到上一屆政府,現在已經離任的外交部長的指令,我沒有決定權,但是我的職責就是需要把貴國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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