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英紅着眼,憤怒卻又柔弱的哭泣的樣子,分外的令人可憐,這一下子不知道多少人起了惻隱之心,「忒那大茶壺,」還是之前那個的少爺恩客,剛才的調笑之語,現在是有些嚴肅了起來,「今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說明白,若是真的如沈姑娘說的,你亂闖閨房,嘿嘿,這板子是挨定了!」
不少人紛紛應和,龜公連忙四處團團打千請安請罪,「我是多大的膽子,敢得罪沈姑娘,只是,」他猶豫着不敢說,沈金英瞪了他一眼,他一個哆嗦,「大傢伙實在是對着沈姑娘尊敬的很,說句不恰當的話,真真是把沈姑娘當做小的的老娘一般孝敬着,大傢伙只是對着,對着那個袁某某實在不忿的很,在家裏頭用姑娘的,吃姑娘的,還穿姑娘的,臉皮這樣的厚,真真不是東西!」
沈金英正在低頭垂淚,用手絹抹着眼角,邊上的幾個姐兒聽到了這個大茶壺這麼說,倒是連連點頭,「金英姐,他這句話倒是說的沒錯,姓袁的可不是好人。」
聽到這樣的話,沈金英頓時又來了精神,她叉着腰,對着那個大茶壺啐了一口,「呸!你是什麼東西?你們是什麼東西?居然敢指摘袁爺?袁爺是什麼人物,姑奶奶我還不知道?袁爺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響噹噹的人物,是古往今來難得的俊才,如今只是龍困淺灘,鳳鳴不得其實,你們現在狗眼看人低,將來總有你們後悔的時候!」說到這個袁爺,沈金英的臉上露出了一種神奇的光芒,是那樣的自豪和驕傲,「你們一個個的,」她朝着四周點了點頭,「現在瞧不起袁爺,將來你們上趕着巴結,袁爺也不會理你們的!」
這話是許多人不信的,不信自然會表現在臉上,不過沈金英絲毫不在乎,「我告訴你們,你們別會錯了意!如今是風塵蒙難,將來一朝躍起,就是龍翔九天!老娘雖然是一個妓家,自然當得紅拂女,袁爺將來的成就,比李靖那可是要不知道高那裏去了!」
她轉過頭,惡狠狠的朝着那個大茶壺警告道,「別說老娘沒提醒你,若是再擅自進了老娘的閨房,驚擾了貴客,我就叫人打斷你的狗腿!」說完驕傲的轉過身子,猶如鬥勝的公雞一般趾高氣昂的離開了。
沈金英踩着樓梯噔噔瞪的上了樓,繞過兩個跨門,準備進自己的房間之前,用袖子撫了撫裙擺,又整了整雲鬢,這才慢慢的推開了房門。
房門咿呀被打開,錦繡珠簾之間,人影渺渺,沈金英一時之間沒有見到自己想見的人,不由得大吃一驚,待走到裏間,這才放下了心,一個健碩的男子背對着看着牆壁上掛着的一幅字畫,沈金英溫柔的笑了笑,「袁爺,您怎麼起來了?」
「外頭都鬧成這樣子了,就是死人都要被吵醒咯,」被稱之為袁爺的人無不戲謔的說道,他還是看着牆上的一幅畫,沈金英走了近處,看到那幅畫,心裏暗暗叫了一聲苦,好死不死,卻是一副「蕭何月下追韓信」圖,沈金英勉強笑道,「這樣什麼不入流的畫,怎麼掛在這裏,真真是污了袁爺的法眼,明個我就燒了他。」
「是好畫啊,燒了做什麼,韓信雖然結局悲慘,可到底是漢初三傑之一,軍事天才,成就兩漢幾百年偉業,可惜呢,無人賞識,只有蕭何一個人知曉韓信的才幹,一再引薦給漢高祖劉邦,這才有了出人頭地的機會,而我,哎,金英,」他嘆了一口氣,對着沈金英說道,「在你這裏呆了許久,也是該告辭的時候了!」
「這才多少日子?」沈金英哀怨的說道,「您打從朝鮮回來,才來我這裏沒幾天呢,您就在這裏安心坐下,有我一口吃的,就絕不能讓您餓着。」
「我袁世凱就算再落魄,也不會讓一個婊1子來養活。」他終於把身子轉了過來,面對着沈金英說話了,他的五官端正,濃眉大眼,目光炯炯,雖然有些落魄之意,但還是十分的瀟灑,衣裳舊了些,卻也不見到多少的窘迫。這就是從朝鮮罷免官職回國的原朝鮮通商大臣河南人袁世凱。
沈金英在外面的一番做作,說是傷心,那是極少的,可就剛剛袁世凱一番話幾個字,說到了她心裏最卑微的一個弱點,說的她眼角的淚珠子忍不住一連串的掉了下來,「處了這麼久的日子,我原本以為咱們早就是心靈相通了,沒想到,我就知道!」她的身子瑟瑟發抖,「你到底還是嫌棄我是一個婊1子!」
「哎呀,」袁世凱搖搖頭,雙手摟住了沈
八、撤簾風波(六)預祝青帝在東莞居住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