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西昌城外幹掉了一個傢伙,今天又來了另外一個混蛋。他們也許是好人,也可能是無惡不作的渣子。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們都被我們當做點心塞進了肚子。這種事情肯定還會發生。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源源不斷,層出不窮。也許還有比他們更強大的傢伙出現,甚至徹頭徹尾的力量碾壓。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也可能是因為在座諸位都注射過我的血液,我從未想過要吃掉你們,我也很清楚的知道,你們從未對我產生過食物類型的興趣。就像現在,我們呆在一個房間裏,你們沒有想過把我做成蘸着芥末生吃的料理,我也沒有想過要把你們架在火上烤熟,再撒上鹽和花椒。」
黃河聽懂了劉天明想要表達的意思:「感染體之間存在着相互吸引,變異細胞隔着很遠的距離就能感知到對方存在。這種危險無法避免,任何人都有可能發現我們。」
「不完全是這樣。團隊是一個很大的目標,由此產生的吸引力自然也就大得多。」
劉天明更正着黃河話里的錯誤。他用極其複雜的目光從每個人臉上划過,認真而懇切地說:「現在表決吧!我們應該繼續走下去?還是就此分開?」
齊元昌離開團隊的舉動,給劉天明做出了提醒。
只有大家對目標共同產生興趣,才能維持凝聚感。齊元昌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他只是被心裏強烈的恐懼所壓倒,進而產生了逃避的念頭。類似的想法,團隊裏其他人可能也有。劉天明需要更加清楚的了解情況,才能掌控一切。
其他人怎麼想並不重要。劉天明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要走下去。
這段時間,他總是想起宋嘉豪在醫院地下室里臨死前說過的那些話。
「這不是你想像中百分之百的疫苗,不是那種。它不能把陳醫生再變回來,但是它可以用來救人,不會被感染。」
「你是個好人。」
「很高興認識你,我的朋友。」
「記住我送給你的禮物,還有我對你說過的那些話。」
「再見了……」
同樣的話,在不同時間、地點產生的作用和效果完全不同。
從昆明一路走到現在,在指定地點從保險箱裏拿到免疫藥劑和生物營養,劉天明已經對整件事情產生了懷疑。他甚至覺得,宋嘉豪根本沒死,一切都是他為了掩蓋某種目的的障眼法。
「再見」這個詞並不意味着永別,有很大幾率意味着再次見到。
難道,宋嘉豪真的還活着?
那麼,病毒爆發是怎麼回事?
他真有那麼大能力在全世界散佈病毒,造成規模空前的感染?
只要朝着更深層次想下去,就會發現更多的問題。
這一切都可以暫時放下。目前必須考慮的重點,只是團隊的安全。
只要出現了第一個獵殺者,就會出現更多。
我們在獵食,對方也一樣。
曹新能第一個站出來表態:「我們聚在一起,的確是個很大的目標。可是分散了,安全程度也會成倍降低。我是個粗人,不會說什麼大道理。如果離開大家,再遇到今天這樣的事情,第一個死的肯定是我。我不會走,我要留下來。」
羅寬赤裸着上身,破爛不堪的肩膀上到處是縱橫交錯的傷疤。他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語氣里夾雜着少許優越性,述說着可憐巴巴的現實,聽起來卻更像是一個玩笑:「我受了很重的傷,你們不能就這樣拋下我。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黃河緊緊摟住李潔馨的肩膀,兩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演示着令人噁心的甜蜜愛情:「我不會離開你。你走我就走,你留下,我也留下。」
顧克剛是所有變異團隊成員里實力最弱的一個。他很坦誠:「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這條命完全是撿回來的。你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鄭小月沒有說話。她和劉天明之間不需要互表忠誠。無論劉天明與任何人為敵,鄭小月都會毫不猶豫掄起刀子朝着對方腦袋上砍下去。
劉天明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這結果與預料中差不多。
他並不獨斷專行。獨裁者固然可
第三百二九節 現在,不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