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邵老三的婆娘。
她不再是白天醫院裏那種身穿舊衣服窮苦鄉下婦女的打扮。
一條豹紋短裙緊緊裹住了肥碩渾圓的腰身,在身體表面勒出至少三道以上的肥肉救生圈。胸部出奇的大,目測至少也是h罩杯,可是看上去卻沒有絲毫女性應有的美感。雙腿又肥又粗,儘管穿着絲襪,濃密的黑色腿毛卻仍然清晰可見。紅色高跟鞋很是艱難的支撐着身體,又細又高的十公分鞋跟看上去與主人毫不相稱,仿佛隨時可能被巨大的重量活活壓斷。
「尼瑪賣比呢小雜種,老娘今天的好事情也被你狗日呢整廢的,你怕是狗熊膽吃多了不要命了。尼瑪的,逗訾鬼火,老娘讓人挨你底下那根東西砸爛,看你以後還有哪樣雞把聲氣挨老娘作對?」
邵老三婆娘是本地人,操着一口濃重的方言,罵人的話語很惡毒,光是聽聽就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劉天明看了一眼這個肥胖婦女因為憤怒而不斷顫抖的龐大胸部,淡淡地說:「倒賣醫院的專家號這樣的錢你也敢賺……你媽當年生你的時候,一定是在山上睡覺,懷裏還摟着一頭雄性野豬。」
對方先開口罵人,劉天明自然不會留什麼口德。要說罵人,邵老三婆娘其實翻來覆去就是那麼幾句話,哪裏比得上劉天明這種富有深意,具有哲理,罵完以後還能讓人沉浸在想像中回味無窮。
巷子兩邊的四個壯漢越來越近,他們都聽到了劉天明的話。幾個人不約而同把目光集中到了邵老三婆娘身上。想笑,卻不敢笑,只能緊抿着嘴,努力而緊張地憋着,臉上表情說不出的古怪。
足足過去了半分鐘,邵老三婆娘才終於明白了劉天明話里隱藏的意思。她頓時變得怒不可遏,抬起右手,伸出胖乎乎的短粗手指,不顧一切地狂吼怒罵:「挨我整死他!整死他!不消怕,整出人命來,老娘擔着!」
站在劉天明面前那個握着短棍的壯漢首先動了。他獰笑着,握緊手裏的鐵棍,朝着足足比自己矮半個頭,距離半米左右的劉天明頭部狠狠砸下。
儘管這一棍力量十足。壯漢倒也沒有存心想要把劉天明活活打死,棍子落點指向頸部側面與肩膀連接的部位。那裏是人體血管和神經最為集中的區域之一。壯漢雖然沒有學過人體內部構造,卻學過幾招散打,知道這類部位一旦遭到重擊,立刻就能把人活活打暈。
小巷雖然僻靜,卻畢竟位於鬧市。壯漢很清楚,邵老三婆娘剛才說什麼「把人整死」之類的話,其實也就是嘴上說說。這個年輕的醫生白天攪黃了邵老三婆娘的生意,最多也就是狠狠教訓他一頓。要是把人打死,那麼事情也就鬧大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劉天明打暈,然後套上麻袋,裝上停在巷口另外一端的微型車,然後帶到郊外。到了那裏,再讓他好好吃上一頓皮肉之苦,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多管閒事。
類似的事情,以前沒少做。醫院裏的知名專家就那麼幾個,每天的門診專家號數量也不多。很多人都清楚倒賣專家號這種事情裏面的貓膩,但二十九醫院是邵老三的地盤,其他人根本進不來。為什麼?當然是那些眼紅想要插手的傢伙都被打跑了。
鐵棍帶着呼嘯的風聲狠狠砸下,壯漢滿意地聽到了慘叫,熟悉穩定的觸感也順着鐵棍傳到了手上。可是,這種感覺僅僅持續了不到兩秒鐘,壯漢眼睛裏剛剛充滿的得意,立刻變成了驚愕。
倒在腳下痛苦尖叫的人根本不是劉天明,而是自己的一個同伴。
他身體蜷曲着,雙手死死捂住頭部,嘴裏發出不要命的慘叫聲。這一棍打得很重,整個鼻樑都斷掉了,大片的鮮血從鼻孔和嘴唇部位噴湧出來,幾乎染紅了他的上半身。
劉天明的速度太快。
在場的人誰也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也不知道他究竟什麼時候繞到了側面,把原本站在那裏的男人推到自己所在的位置,硬生生代替自己接下了這一棍。
手持鐵棍的壯漢滿面震驚,不由得後退了幾步。他看到眼前有一道黑影划過,卻根本看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東西。耳朵聽到隱隱約約的風聲,面部皮膚也能夠感受到極快速度帶起來的絲絲涼風。等到明白過來,忽然發現一直捏在手裏的鐵棍竟然不見了。
超過正常承受極限的
第十八節 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