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體
&起頭來,看着我。」
很甜美的聲音,非常動聽,就像在黑夜裏唱歌的夜鶯。
王印江感覺自己臉上一片麻木,很多濕漉漉的液體沿着面頰不斷流淌。熱熱的,黏糊糊,很不舒服,他卻不敢用手去擦,只能用雙臂下意識的抱住頭,做出畏畏縮縮的保護動作。
他覺得自己接下來肯定會被痛打一頓,然而想像中的事情沒有發生。他的拒絕使對方憤怒,隨即被一股力量扣住肩膀,在地上狠狠摔打了幾下,然後重重扔到了牆角。
到處都疼得要命,肩膀和大腿上的皮破了,一直在流血。慘嚎聲很大,卻註定了無法收到任何效果。王印江不禁產生了深深的後悔如果時光可以倒流,老子一定不會做出那個愚蠢的隔音改造決定。
歇斯底里的恐懼統治着大腦,緊緊抱住腦袋的雙手稍微鬆開了一條縫隙。對方沒有繼續毆打,王印江終於有機會喘息,也通過指縫看到了站在面前的那個人。
鄭小月穿着一套深黑色的皮質套裝。尤其是褲子,非常的緊,繃在身上就像是第二層皮膚。穿在裏面的黑色高領套頭衫同樣很緊,似乎是棉綸質地。皮夾克很合身,完美顯現出腰部與臀部之間結合部位的凹凸曲線。黑色高跟鞋是她的標準配置,只是王印江不明白,一個女人怎麼能穿着這種鞋子靈活運動?而且還能輪拳頭揮巴掌將自己打得很慘?
無法找到答案的問題還有很多。
生育管理營的監管措施非常嚴格,到處都有武裝警衛,塔樓里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值班。她究竟是怎麼越過多達上百名附從軍警衛的監控,來到自己的廚房?
好吧!就算她是一隻動作敏捷的狡猾老鼠,又是從哪兒弄到的這套衣服?
當然,這些問題都不重要。現在的關鍵在於:到底怎麼樣才能從她手裏逃脫?
「……小鄭啊!你……你怎麼會在這兒?」王印江強作鎮定,搜腸刮肚找出這句在他看來勉強還算合適的話。
回答他的,是一記非常響亮,力量十足的耳光。
王印江做夢都沒想到鄭小月的力氣竟然這麼大。他被扇得好半天都緩不過起來。面頰上火辣辣的疼,用手輕輕觸摸,就能感覺到一條條清晰的指印。那裏已經腫脹起來,仿佛隨時可能滴血。
&你想幹什麼?」、
王印江嚇得快要哭起來,不斷哆嗦着身子,連聲嚎叫:「我這就放你走,我答應你的任何條件,無論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不會喊人過來,我也不會報警,不會!」
鄭小月絲毫沒有回答的意思。她掄起胳膊,反手照着王印江另外一邊臉上狠狠揮舞,同樣的紅色指印被複製,以對稱角度在他的臉上浮現。
&到底要怎麼樣?放過我吧!求求你放了我吧!」王印江痛哭流涕,雙手捂住受傷的面孔,蜷縮在牆角。
鄭小月蹲下身子,湊到近前,陰測測地低聲道:「王院長,知道你錯在哪兒了嗎?」
她說話的口氣和姿勢,就像故意尋釁滋事的流氓。
「……我,我不該針對你,不該打你的主意。」
王印江的反應很靈活,尤其是在被痛打的時候,思維就變得尤為清醒:「我這就放你走,我這就開給你身份證明。」
&呀!」
就在這個時候,廚房門從外面被推開廖秋背着一個很大的背包從外面進來。
他手裏拿着一大盒「費列羅」巧克力,正剝開其中一顆的包裝紙,塞進嘴裏起勁地嚼着。
鄭小月在折磨人方面沒什麼耐心,可是她也不願意就這樣輕輕鬆鬆放過王印江。
其實也是這傢伙自找的。如果沒有那頓該死的晚餐,他也沒有說過那麼多可怕的威脅言語,鄭小月說不定會考慮放過這個傢伙。
畢竟,她可不是閒着無聊主動來到生育管理營,而是有着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接下來的工作就交給廖秋。
他在這方面很有心得,也經驗豐富。
廖秋強行把一隻玻璃杯塞到王印江手裏,用自己的手固定着他的手,就這麼強行握着。然後掄起右拳,朝着王印江握住杯子的那隻手狠狠砸去:玻璃碎了,無數碎片在王印江掌心裏四散崩開,鋒利的切口割裂皮膚,更加細小
第六百三四節 兇悍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