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不重,很有節奏。
大約過了半分鐘,齊元昌聽見有人貼着裏面的門板,發出緊張的低語:「誰?誰在外面?」
「是我!」
齊元昌心裏有些激動,刻意壓低的聲音語調卻沒有變化:「快開門,我回來了。」
裏面的人似乎有些猶豫,過了近十秒鐘,房門邊緣才露出一條縫隙。然後,是一個年輕女人的面孔。
她的身材有些豐滿,雖然已過中年,眼角爬上了魚尾紋,反而使身上更添了成熟嫵媚的風情。皮膚白皙,而且富有彈性。身材曲線雖然偏胖,缺充滿了婦人的特殊魅力。這種成熟感是年輕女孩無法具備的優勢,只有親身體驗過的男人,才會明白其中的美妙。
她是齊元昌的妻子。
準確地說,是前妻。
「張琴,快把門打開。」
齊元昌很興奮,一切都表明心愛的人沒有受到傷害,沒有被病毒感染。
他急不可待地連聲低語:「快點兒,外面到處都是那種怪物。我有武器,還有幾個同事,車子就在下面,我們現在就走。」
張琴很是驚訝。她眼睛裏釋放出希望的光彩。這大概是從昨天到現在聽到的最好消息。她忙不迭答應着,連忙鬆開插銷,然後打開防盜門,讓齊元昌走了進去。
關上房門,張琴用力抓住齊元昌粗壯有力的胳膊,聲音顫抖,帶着激動問道:「外面真的沒有危險?我們,我們現在就走嗎?」
齊元昌點點頭,目光在屋子裏來回搜索,焦急地說:「妞妞呢?快把妞妞叫出來,我們一起走。」
張琴眼睛裏閃過一絲慌亂,表情變得不太自然。她低下頭,掩飾着內心的驚恐:「妞妞……前些天,我把妞妞送到她外婆那裏去了。」
齊元昌有些疑惑。
妞妞是他和前妻所生的女兒,也是自己最大的牽掛。
男人為了事業和責任感,必須放棄一些東西。尤其是警察。
刑警隊長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職位,只有最具經驗和能力的人才能擔任。齊元昌已經記不清楚自己對妻子許過多少承諾,可是真正做到的次數,扳着指頭也能數過來。
逢年過節,他總是不在家。一旦案情需要,或者是上面發佈命令,齊元昌總是在第一時間趕赴現場。他經常在深夜才能回家,為了不吵醒睡熟中的妻子女兒,只能在客廳沙發上隨便對付着睡着。不等天明,又要離開。
沒辦法,這就是他的工作,這就是他的職業。為了保護更多數人的安全,只能放棄家庭,放棄幸福。
女兒妞妞的問題總是那麼幾個。
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
爸爸你什麼時候帶我出去玩?
爸爸你什麼時候能陪我吃飯?
齊元昌一個也回答不了。他的時間根本無法固定,罪犯也不會按照警察的生活時間作奸犯科。
久而久之,忙碌變成了習慣,辦公室代替了臥室。
妻子受不了這種生活,提出離婚。她當時的態度很堅決:「你根本就不回家,我跟寡婦有什麼區別?」
齊元昌沒有解釋。除了拿起筆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點兒什麼。
把房子留給了張琴和妞妞。對於她們,算是一種微薄的補償吧。
說實話,齊元昌不怎麼喜歡張琴。倒不是說她沒有其他警屬那種深明大義,而是張琴自從結婚以後,總是有不少男人圍着她打轉,還有各種小道消息和緋聞。
齊元昌沒時間分辨其中真假。那個時候,他一直覺得,只要張琴願意跟着自己過下去,哪怕有什麼錯誤和問題,自己都可以原諒。
畢竟,我的工作太忙,已經很對不住她。
現在,她說妞妞去了外婆家,到底是不是真的?
女兒是齊元昌在這個世界上最牽掛的人。
張琴的說法倒也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時間上未免太巧了。而且,平時妞妞去外婆家都是選擇周末的時候。而今天,正好是星期四。
齊元昌目光落在了前妻身上。
她穿着一條式樣前衛的短裙,襯衫領口開得很大,臉上畫着淡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