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科長徹底屈服了。
他看出來了,劉天明就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
這種人,根本不是什么小恩小惠就能籠絡,也根本不會顧及什麼「大多數人的利益」。
劉天明剛才當着所有人的面,暴打了亂說話的那個男人,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如果把他惹毛了,恐怕自己也會被他按在地上一陣暴打。然後,事情也會捅出去。到時候,無論書記還是副院長,都保不住自己。
「好!好!好!我這就安排,我這就安排。」
想到這裏,嚴科長忍氣吞聲地點點頭。
……
市警察局的會議室里,幾名主要領導圍着條形長桌分列而坐,仔細聽着刑警隊長齊元昌對柳河縣殯儀館案件做的報告。
「衛生防疫局的同志已經對現場取得的血樣進行分析。確認,與國際警方傳遞過來的資料對比之後,結果完全一樣。這是一種感染性極其強烈的病毒,能夠在短時間內擴散開來。無論人類、牲畜、家禽,甚至是老鼠,都能成為病毒的寄主。目前已知的傳播途徑,主要有兩種:唾液和血液。」
一名坐在會議桌右邊的高級警官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問:「也就是說,病毒無法通過空氣進行傳播?」
這問題有些專業。
齊元昌猶豫片刻,回答道:「目前為止,從各方面得到的資料沒有顯示空氣傳播的病例。不過,就以往的經驗來看,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只是還需要時間。」
病毒和人類一樣,都需要時間才能成長、進化。
它們對環境的適應能力很強,現在沒有空氣傳播的能力,不代表以後也是如此。能夠當上警局領導的人,在刑偵案件方面都有經驗,不少人還有着專業領域的碩士、博士學位。因此,對於這些問題,大家都能明白。
局長雖然年過五十,卻很是精明能幹。他的眉頭微皺着,表情有些焦慮:「柳河縣的案子給咱們提了個醒。這種病毒如果在市區人口密集地帶擴散開來,後果簡直難以想像。目前,我們沒有任何方法能夠對這種病毒實施有效監控,只能對感染者實施現場擊殺。民眾不會理解我們的做法,也容易引發新一輪的混亂。對此,市領導要求我們做出相關的應對預案。最遲明天下午就必須拿出來。」
坐在下首的副局長遲疑了一下,認真地說:「預案倒是好做。其實,類似的防控措施已經有了。不過,這次的情況有些特殊。我們沒有針對性的疫苗,也無法對感染者實施監控。如果真的出現了大規模病毒擴散,光靠我們警方的力量根本無法應對。必須請求武警和軍方一起出動,才有可能控制局勢。」
齊元昌點點頭,接上話頭說道:「軍方已經接到了相關文件,武警那邊也態度明確,會盡最大努力提供幫助。這次在柳河縣殯儀館,武警官兵做的就很不錯。」
局長看了他一眼:「即便是和平時期,也會出現人員傷亡。這種事情無法避免。可是,與人民財產和人身安全比起來,我們的戰士和警員,都必須沖在第一線。」
副局長仍然顯得憂心忡忡:「我擔心的倒不是這個。我們國家歷來都執行最為嚴格的禁槍措施。還有管制刀具,在民間的數量也很少。如果真是出現了病毒大規模擴散的情況,光是依靠我們軍警部門聯合起來,恐怕也難以解決問題。畢竟,這種病毒的感染傳播呈幾何倍數增長。一旦在人群當中形成規模,事態就完全失去了控制。你們想想,全市的警察數量有多少?配槍的警察又有多少?就算是加上武警和軍方,我們又該怎麼應對整整一個城市,數量多達幾百萬的感染者?如果被病毒感染,那就不是子彈隨便射中身體某個部位就能制止。需要命中頭部才行啊!有多少人能有這樣的射擊水平?」
沒有人說話。會議室里一片沉默。
在座的警局領導都有過用槍的經歷。
副局長剛才那些話,是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的問題。
齊元昌更是想起了在柳河縣殯儀館大門前的那一幕。
如果射擊的命中率高一些,或許,那名武警戰士就不會白白犧牲。
「還有,就是槍械的問題。」
副局長充滿憂慮的聲音再次響起:「02
第七十三節 警局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