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薛向取出這塊玉佩,不用分說爭辯,任誰也知道這場賭戲,誰勝誰負了,小意倒也乾脆,從荷包里掏出一沓紅包,朝小傢伙遞了過來:「整整五十五塊,你點點!」
小傢伙賭上佳,歷次牌戲,都講究個光明磊落,今次靠着薛向指點,才得獲勝,小人兒也知道勝之不武,哪裏好意思要小意的賠注,遂一把推了回來,腆臉道:「說着玩兒呢,你還當真呢。..」
小傢伙少這種不好意思的模樣,面紅齒白,笑模樣是可愛,瞧得薛向一樂,小傢伙瞅見不依,一頭扎進薛向懷裏,開展新一輪軍事打擊,薛向陪着她嬉鬧片刻,忽把手中的那塊玉佩遞向小晚:「小晚,這個物件兒,就你拿着吧,我看你平素也沒個手飾裝束,都大姑娘了,這怎麼行,這塊玉佩正好配你,拿着戴吧。」
小晚微愕,復急擺手道:「我不要,這玉佩顯眼,也沒法兒戴出去,還是送小適玩兒吧。」
要說這塊玉佩宛若九天神器,又是女性配飾,這女孩兒家見着,豈有不喜歡的,小晚一樣愛了這塊玉佩,只不過看小傢伙盯着這玉佩不放,不願和它爭搶,便做了推辭。
薛向笑道:「這也不是小孩兒玩具,正是你這大姑娘戴的,雖然戴出去扎眼,咱可以在自家房裏戴着樂呵呀,拿着吧,小適現在用不着,等她用着的時候,大哥也送她一塊。
小傢伙現下已近十歲,再不是只顧玩樂,不通人情的小不懂,看了半天,也知道姐姐定是喜歡這塊玉佩了。只是眷顧着自己,小心思感動之餘,便道:「二姐。你要吧,我不喜歡這個顏色呢。我喜歡紫色,下次尋着紫色的就歸我,不過,可不算大哥送你的,而是我送你的,因為這玉佩可是人家出來的呢,不許大哥濫做人情。」
小傢伙一席話,逗得大家全都樂了。
小晚依言收了玉佩。薛向生怕其中還隱着什麼了不得的寶貝,畢竟現下人情往來,親近如胡黎明、邱治國送這金龍、玉佩已經有些不合時宜了,他還得找機會還個等價物,畢竟該注意的還得注意,免得另生枝節。這胡黎明和邱治國的大禮都不便收,其他人的禮物倘使珍貴,更不適合,往自家荷包劃拉。是以,薛向便招呼小。一道拆解眼前的一眾禮盒。
又過半個鐘頭,所有的禮盒拆解完畢,薛向心頭鬆了一口氣。原來剩下的數十禮盒,再沒了價值超過元的物,最多者便是煙酒,最貴者無過蟲草、人參,算得上是正常往來走動的普通禮。
卻說四人拆解完禮盒,又把禮歸類放好,這才重新坐回了沙發,時近十點,薛安遠依然未歸。小傢伙幾人卻也毫無睡意,你道怎的?原來小皆知明天薛向便要遠赴遼東。心下不舍,想多陪陪這個亦父亦兄的大哥。小傢伙更是不住在薛向身邊磨菇着要去遼東念書,可薛向卻知道小孩頻繁更換習環境,對習、身心都其不利,是以,便拿薛安遠出來搪塞。
小傢伙年少一歲,又懂事數分,知道自家的這位大伯晚景孤單,確實要人陪伴,是以,磨菇了一會兒,便歇了聲兒,未幾,又鬧騰着要薛向答應她,晚上給她說一夜的故事,要求獲准後,這才又得展演。
薛向陪着小說笑聊天,直到中堂的掛鐘敲響十一下,薛安遠的身影這才出現在院內。
薛安遠進得堂來,小傢伙和小意跳着腳上前,收拾大衣的收拾大衣,端茶水的端茶水,忙活得不亦樂乎。
夜歸兒女話燈前,自是一種難言的快樂,薛安遠看着兒輩繞膝,一天的疲乏仿佛立時散盡,抱起一側捧茶的小人兒,樂滋滋地問起了她的習輕狂,伯侄四人又是一陣熱聊,直到掛鐘敲響十二下,小晚才逮着小意、小傢伙,進廚取水洗漱,薛向才難得和薛安遠撈到獨處的時間。
「老,你和吳家小的事兒,我也聽說了,前次並未放在心上,這回,不得不叮囑你一句,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薛安遠沒頭沒腦丟出這麼一句話,聽得薛向一驚,急道:「難不成您又聽到什麼風聲了?不至於吧,吳公就是再能折騰,也沒這個本事吧?」
薛安遠擺手道:「那是自然,他小孩家家一個,自然沒這麼大能耐,只是我今兒個在軍委大院,碰上了紫寒同志,看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心中陡起警兆,總之咱們防小人不防君,凡事留下,總歸沒有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