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這句名言,可算是道盡了薛向此時的心情。
當利益蒙蔽內心的時候,饒是他薛老聰明絕頂,也會看不清前。畢竟人之所以為人,乃是有感情,不是一架機器,只要精密計算、組裝,就能算準所有,進而完美運行的。
眼下這事兒,正是如此,薛安遠一番叱責,雖未說出道理,薛向卻如醍醐灌頂,想透了關鍵。
試想想,薛安遠若真按照他薛老的謀劃,上竄下跳,拉關係,跑門,攀故交,看似是在按照正常的官場程序運作,實在是絕對的昏招敗筆,因為眼下的局勢,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官場。
想想吧,軍神何人也?萬人敬仰的元戎。即使政見有不合者,對這位老人,也多是心存尊重。
薛安遠何人也?一直以守誠君示人,且是軍神的老部下。
現如今,軍神剛臥病床榻,他薛安遠就開始上竄下跳,急着謀上進,求位,此種醜態,若真印進了眾位大佬的心裏,薛安遠該又是何等面目?
更嚴重的是,這種印象若是留在了老長心裏,薛向想想,就狠狠給了自己倆耳光。
「感情這玩意兒,真不是人能算計的!」
這是薛向經此搓摩,平生的感悟。
而知道自己錯在何處了,他自然想起了薛安遠眼下之舉,是何等英明,老爺匆匆歸來,陪陪客人,又風雪夜奔,往醫院看護軍神,這種印象。落在眾人眼裏,那就是完美形象。
當然。薛安遠決計不會考量這許多,他原本就是重情至誠之人。存世的老領導也就這寥寥兩位了。半生戰,血染同袍。這種感情和堅守,不是薛向能明白的。
如此。正印了那句老話,無心乃是天成,有意必成困相。
聽薛向道出這麼番話來。許乾笑了,他真得很滿意自己這個外甥,聰明得讓人驚嘆。
原來,許干匆匆而來,除了通報薛向軍神的眼疾外。正是防着薛向走邪。
因為許干也是血火中衝出來的戰士,雖然走上了仕途。卻依舊明白老軍人的那份感情,不似薛向渾沒體悟。
他如此匆匆而來,就是怕這聰明絕頂的薛向,聰明反被聰明誤,只看見了機遇。而忽視了危險,若是那樣,絕對會惹出滔天大禍。
好在薛安遠真是赤誠之人,渾身沒半點邪念,竟松松將這看不見的殺機。一趟而過。
許干欣慰之餘,又幫着接待了馮京等人後,還不歸家。正是在等薛向,等着看自己這個外甥能不能轉過彎兒來。
誰成想,這傢伙果真聰明得過份,一句「上善若水」,將漫天烏雲,皆吹得一干而盡。
高達七米的屋頂,華麗鍍金的大吊燈,四個青銅大柱如主心骨一樣立於中央,身穿黑色「布拉吉」連衣裙、外罩純白小圍裙的服務員站在桌邊。桌上鋪着淺黃色的桌布,擺放着高腳玻璃杯、暗紅色的方形餐巾。整個餐廳。既華麗貴氣,又古樸莊重。
滿屋的異域風情。昭示了此處不是一家中餐館,不錯,此間正是老莫。
五年過去了,老莫還是一點沒變,當然,說它沒變,是指室內的裝飾,乃至服務員身上的布拉吉等硬件設施。
而五年時間,足夠把一個襁褓嬰孩,變作背書包的淘氣鬼,老莫又怎會定格在歲月的長河呢?如今的老莫,和以前相比,最大的改變還是食客。
想當初,能進,且進得起老莫的,除了薛老這些還打腫臉充胖的大院弟,最多的自然是中高級官員。
可現如今,改革開放已經四五年了,京城這從來最易集聚舉國精英之地,自然少不得那些驟然暴富的暴發戶們。
當然,眼下的暴富,無非是鑽雙軌制的空,掏些小魚小蝦,和後世商人們的豪富程,如晉西煤老闆們的豪闊,自然遠遠不可相較。
但,即便是這樣,這幫陡然有了銀的大老闆們,進得京來,少不得吃喝玩樂,瀟灑一番。
遊玩賞景,有長城,故宮,,可填飽肚,報答舌頭,則必來油小肚,全聚德,京城飯店,以及老莫。
都說,五代成世家,代出貴族,這會兒,大家族尚且沒傳下兩代,這些進京的豪紳們個個自然土腥氣十足。
往往,這人越是
第三百四十八章 薛衙內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