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簍啊,哎,對了,李主任,聽說薛哥……書記挺和藹啊,到時,咱們蕭老師還要向他提提意見呢,您說薛書記會不會應承啊!」
難得看這平日裏如螃蟹般橫行的李主任緊張,小梅促狹性發作,自然饒他不過。
原來,今次確實是薛向要來二中聽課,消息已經下到二中了,小梅自是知道,而因着薛向年少英俊,青年高官,更兼在姓中間口碑好,所以不少人暗裏除了薛裕祿外,便以薛哥兒呼他。
而又因薛老提高幹部待遇的同時,沒落下這幫老師,是以,他在教師間,名聲更是響亮。尤其這幫未婚青年女教師,幾乎將他做了偶像,私下裏打趣時,互相便道什麼「我找我薛哥哥來懲罰你」,薛哥哥遂成女教師們對薛向的暱稱。
「別別別,千萬別!」
李光耀聞聲,額上的汗水簡直聚成了瀑布,哆嗦的聲音也陡成直流了。
小梅眨巴眼睛,「為啥呀,我們蕭老師可是有一肚話要和薛書記說哩!」
李光耀一張胖臉快要化作個大苦瓜了,哀告道:「蕭老師,就別麻煩領導了嘛,領導多忙啊,一天日理萬機的,您有什麼事兒,完全可以和我說嘛,我解決不了的,我可以找我姐……校長嘛!」
小梅故作驚詫,「咦,李主任,我記得昨個兒我和蕭老師找您說給換寢室的事兒,您不是說忙得都腳打地了,只有在吃飯時有空,讓我們請您吃飯時說嘛,我看我們還是不麻煩您了,找薛書記說去。反正他是最體諒我們做老師的辛苦了的,前陣兒還給咱們漲了工資呢!」
蹭蹭蹭,李光耀急退散步。砰的一聲,一屁股盡跌坐在地。滿臉慘白,伸着爪不住揮舞,不住開合着嘴巴,偏生卻說不出話來。
「李光耀,你又跑這兒做甚!」
李光耀正手足無措間,門口處又傳來一聲暴呵。
眾人循聲望去,卻是校長嚴大寬怒氣沖沖站在門邊死死盯着李光耀。
李光耀瞅見嚴大寬,宛若見了親人。爬起身來,就沖嚴大寬奔了過去,到得進前,扯住嚴大寬的胳膊,再不顧蕭、梅倆老師在側,急道:「姐夫,姐夫,救我救我,她們要找薛書記告我啊,您……」
啪!
李光耀話至此處。嚴大寬霍然變色,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得李光耀的肥臉以肉眼可見的速腫脹起來。
「姐夫!!!」
李光耀捂着臉頰。難以置信地看着嚴大寬。
「滾,馬上滾,誰是你姐夫,像你這種害群之馬,早就該被清除出教師隊伍了!」
叱罷李光耀,嚴大寬掉過臉來,一臉沉痛道:「蕭老師,梅老師,我要向你們道歉。稍後還要向全校師長做檢討,都是我識人不明。才讓李光耀這種社會敗類混進了神聖的教師隊伍……」
蕭老師和梅老師目瞪口呆,面面相覷。梅老師更是在心裏吶喊起了:我里個天,薛哥哥的名頭也好使了嘛,含在嘴邊能懾惡,不知道他的畫像掛在門前,能不能避邪!!!
…………
坐在窗明几淨的教室最後,看着一排排挺胸抬頭的朝氣少年,薛向頓時有種再穿越的感覺,尺講台,七尺黑板,粉筆,教鞭,都是那樣的熟悉。
甚至,講台上那位女老師領讀的課「從草園到」,聽在耳里也是異樣的舒服。
說起來,這次聽課,本來是無心之舉,很有些半推半就的意思。原來,薛老今天到教育局視察,檢查了教育局近期的工作情況,又問詢了教育局請來座談的兩位老師的工作,生活情況,薛老便打算離開,他對這種應付差事般的檢查,很是不滿意。
誰成想教育局長蔡從定是個老狸貓,最是機靈,薛書記眼神閃過的一點不快,立時被他捕捉到了。
俗話說,憲法沒有領導的看法大,蔡局長對此話是深深認同,他怎能讓薛書記帶着不快離開呢。
當即,蔡局長便建議薛書記去教育一線去走走,又說了老師和生們是如何渴望聆聽薛書記的教誨云云。
蔡從定的這個提議,可是恰好撓在了薛向的痒痒肉上,這傢伙前世做生的時候,就挺羨慕能在教室後邊聽課的領導們的,那傢伙,只要領導一來,全班跟打了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