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目眥欲裂,也懶得問是誰幹的,一把抓過馬棟樑,捏着他的脖,單手就將他提了起來:「給老說,為什麼胡亂抓人?誰他m的報的案?」這會兒什麼他m的理智,官員體統,風,全被薛向踹飛了天。
馬棟樑被勒得幾乎出不得氣,想喊救命,但見了薛向赤紅的眼睛,生怕這魔頭一個暴怒,就把自己這小雞脖給捏斷了,只得猛吸幾口氣,哆嗦道:「是…..是….草廳….報…報….的案。」勉強說完這幾個字,馬棟樑又跟抽風機似地一陣猛喘。
暴怒過後,薛向神智也清明了些,知道這樣問,反而更浪費時間,鬆開手,將他放了下來。馬棟樑粗喘幾句,不敢怠慢,細細道出原委來。可他畢竟只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兒,其中的旮角又怎會清楚。還是李擁軍、鄧四爺,老藥人,你一句,我一句,將整件事情,說出了個大概。
原來,今天中午十一點多的時候,康桐四人就到了漢水市。鄧四爺人一進大城市,就像禿了尾巴的鵪鶉,縮成一團,萬事不出頭,死活不開口。康桐這四九城出來的頑主自不會被漢水的這點陣勢嚇住,可他畢竟人生地不熟,提了一籃寶貝卻不知去何處賣。先前,他倒是想隨便找個供銷社賣了,老藥卻說供銷社未必賣得起價,還是找找藥店。這七打聽,八打聽,就打聽到了這草廳。
要說這草廳可是馳名四海,享譽五湖,打慈禧老佛爺那會兒,已經混出名號了。到了民國,更是發展成一個龐大的藥店連鎖。著名的大埠、大市都有它的分號。五年,共和國開始了轟轟烈烈的社會主義大改造,這名傳宇內的草廳自然難逃法網。變成了國家控股。這草廳雖不是不是白家人主事兒了,但是招牌依然響亮。這多年傳承下來。就是深山裏住着的鄧四爺和李擁軍也聽過,就更別提康桐了,這草廳的總部可就在四九城呢。
草廳的招牌很大,略略轉了幾圈,便尋到了。起先,康桐準備提了籃,就招呼人跟進,卻被鄧四爺和老藥攔住了。這會兒。倆老頭在大城市轉了轉,膽怯雖未盡祛,到底沒初始那般慌張了。再說,這十來斤松露可關係到全靠山屯小兩千人能否吃飽飯的問題,兩老頭再是慌張,也不能眼見它賣賤了。
鄧四爺和老藥出主意說,他倆先進去摸摸行市,若是價格合適,就回來通知康桐和李擁軍跟進,出售;若是價格不合適。就再多走幾家轉轉。康桐一聽是這麼個理兒,財不露白的道理他也懂,再說。誰敢保證大國字號就沒碩鼠。
哪知道,鄧四爺和老藥這一進去,就壞了菜。
這二位一進去,就被一位喚作蘇小五的員工給攀住了。這蘇小五年紀不過十,卻自小在草廳幹活兒,算是做老了這行當,最是機靈。蘇小五不用看鄧四爺和老藥的打扮,用鼻一吸,老遠就能聞出一股土腥氣。這是老山裏的人才有的,往往這種人手中才有好貨。這蘇小五上前就熱情招呼。又是端茶,又是遞毛巾。把未見過世面的兩老頭給感動得喲,一盞茶沒喝完,就把要賣的物什給說了出來。
蘇小五一聽,竟是四十年生的山神掌和十來斤松露,立時驚得從椅上站了起來,心裏卻狂叫着:天上掉餡餅嘍,這回說不得老又要生發了!
你道怎麼回事兒?原來蘇小五和這草廳管委會主任王成家的兒王金平早勾連到了一塊兒,碰上這種來賣珍稀藥材的老山客,定要坑蒙拐騙搶,諸般手段使盡,將人家的寶貝弄來,自個兒再以最高價賣給草廳。被弄走山珍藥材的山客們自是不會善罷甘休,可有王成家頂着,一頂擾亂市場秩序的帽扣下來,那人生地不熟的老山客們如何扛得住,也只有悻悻而退。
蘇小五聽了那兩樣寶貝,自是熱情更甚,若不是強忍着衝動,就要將鄧四爺和老藥按倒身。鄧四爺和老藥擔心康桐和李擁軍在外面久等,茶水剛濕了嘴,便問起了價錢。蘇小五生怕價格說低了,將眼前的肥肉給嚇走了,就抱出了最高價:「四十年生的山神掌千元一對,白松露兩千元一斤,黑松露一千五元一斤,雜色松露八元一斤。」
鄧四爺和老藥聽着價格比預期的高了不少,立時喜動顏色,說了聲稍後,便出門招呼康桐和李擁軍跟了進來。康桐端出了寶貝,蘇小五看得眼睛都綠了,直說讓眾人稍後,他拿到裏間,請老師傅掌掌眼,若是合適,待會兒,就把錢帶出來。眾人只道是交易順
第三十六章 無風卷 起三尺浪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