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大師兄亮出的手段,是石板豆腐,待仔細聽了這石板豆腐的操作方法,薛老還真有些驚訝,無他,要使出這招兒,那可真得是國術高手,非練到暗勁頂尖不能為。
就像他當初衝擊老吳家,力戰張衛東,陳忠兩大化勁高手時,也曾以一招架,按得張衛東的拳骨塌了一塊兒,而表皮絲毫無損,就與這位大師兄的摔碑手,有異曲同工之妙。
嚴格算來,這就是氣功的初級入門功夫了,這位大師兄以這手演示氣功,原也算不得騙人,可誰叫這傢伙動輒以彌勒佛借法名之,以神功鼓吹之,這就是裝神弄鬼,折騰他也算不得冤枉。
再加上,這傢伙心術不正,非要一擊致殘薛老,薛老焉能給他好果?
方才大師兄發力時,薛老托在豆腐下的手掌,就已經擺出了架里的搬攔捶,準備借力打力,所以,大師兄一招摔碑手使了多大氣力,薛老還回去的也是多大。
倘使這大師兄不下殺機,心有惻隱,此刻也決計不會傷得如此嚴重。
卻說,先前,大師兄一巴掌拍下來時,滿場叫好,大師兄自己也覺得定然功成,可沒成想,禿頭漢等人的叫好聲未落,這大師兄就發現不對了,他手掌如炸了刺一般,刺稜稜的疼。
初始,他還能強忍住,可哪知道這扎在掌外的刺勁兒,怎麼突然就活過來一般,打着螺旋勁兒,就往手掌里鑽,轉瞬,就是如小刀銼骨般的劇痛傳來。他再也忍不住,立時就慘嚎出來。
大師兄這一嚎,滿場全傻眼了。薛老放下豆腐,站直了身。沖台下,朗聲道:「同志們吶,看來今兒個彌勒佛還真在給玉帝老兒當班,顧不得大傢伙兒啊!」
底下依舊沉寂,絲毫無有笑聲,沒辦法,信奉已深的蓋世神功,今天陡然失靈。實在是讓這些人的某種信仰有坍塌的跡象。
薛老也暗自吃了一驚,暗道,虧得今兒個是自己遇上了,若是讓這香教繼續發展下去,往後這基層組織豈不得潰爛殆盡。
「這人身上帶着邪氣,乃是妖孽,兄弟們,把他轟下去……」
禿頭漢忽然發一聲喊,台上的紅衫漢齊齊圍了過來,台下的十多個死忠杏黃裝。也逼上前來。
要說,這禿頭漢也是聰明人,眼下出了這等紕漏。唯一的辦法,就是潑髒薛老,外加,讓其住嘴。
潑髒,是為了給此次大師兄表演失誤找藉口,讓薛老住嘴,就是避免局勢繼續惡化。
卻說,台上台下,二十人一圍上來。薛老就吆喝着「騙人就不興人說,還敢動粗。老跟你們拼了」,罵着。就抄起那墊着放豆腐的瘸腿案板下的半截青磚,就迎了上去。
啪,一板磚下去,擺着正宗形意架的禿頭漢,一招白鶴亮翅,剛把翅膀打開,就讓薛老給拍暈過去了。
要說這禿頭漢可是練出了暗勁的國術好手,沒混這香教前,也是滄州這國術之鄉的有名的好手,別說板磚了,就是大刀片砍在腦袋上,也未必能讓他一傢伙失去反擊力。
可這板磚在薛老手裏,立時就成了比手榴彈還恐怖的玩意兒,當真是:一磚在手,天下我有,一傢伙招呼上去,禿頭漢哼都沒哼一聲,就睡了下去。
卻說,薛老一板磚下去,再不停手,一磚接一磚頭地拍着,反正只要出手,必然有人倒地,連續二十多板磚下去,不管是擺國術架的,還是拿刀槍棍棒的,就沒一個能撐住一下的,便連那位慘嚎不止的大師兄,偷襲時,也挨了薛老一下,徹底清淨了。
短短數分鐘,二十條兇猛大漢,盡數被薛老拍翻,當真是霸氣測漏,有後世人見之,必賦詩讚曰: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穿得再,一磚撂倒。
一場酣戰,簡直是看得台下這幫人不知道今夕何夕了,誰也沒想到香教這幫神功護體的大師兄,二師兄們,怎麼就這麼不經打。
再看台上拿着板磚這人,嘴裏罵罵咧咧喊着「拍死你們這幫騙」,「老打小就拿板磚拍人,跟老打架,找死」,這幫信眾簡直信仰崩塌了。
什麼他媽的神功護體啊,二十個多人,連一個拿板磚打老了架的小伙都敵不住,屁的氣功啊,就是二十多頭豬,也沒這麼快讓人撂倒的呀。
薛老故意選擇板磚為戰,且做出一副群架中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