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呢,你別亂動才是,把腿伸過來。」
薛老臉皮日厚,都會了倒打一耙,自己管不住下面,卻把過錯兒推給了小妮,一邊又出言轉移話題。
不知怎地,小妮一聽薛向要她伸腿,猛然又來了氣力,犟着兩條大長腿胡瞪亂踹,薛老在一邊看得心驚膽顫,深怕這小妮又磕着了傷腿,出手如電,兩隻手精準地在小妮兩根的腿彎兒一捏,小妮先前的兩根活潑白玉柱立時就定住了,哪裏還動彈得分毫,被薛向捉住那條纏着厚厚繃帶的傷腿,拿了過來。
這下,小妮徹底慌亂了,靠在薛向懷裏的腦袋,忽地,猛烈地鑽鑽抵抵起來。
薛向實在不明白小妮為何這般反應強烈,思忖不透,也只當她羞澀難擋,嘴上安撫着,手上卻是不停,兩下,便解開了纏裹深厚的繃帶,露出的卻是一截白生生的腳踝,薛向拖着這截,是翻來覆去看了又看,愣是沒看出半點紅腫和青痕,再去看懷裏的小妮,這會兒老老實實地伏着,哪裏還有半分掙扎,只是臉蛋兒卻埋向裏間,不與他照面兒。
薛向又輕輕捏了下小妮的原來裹着繃帶的那處腳踝,彈性、柔軟俱佳,分明是一點傷患也無嘛!
薛向生着七竅玲瓏心,腦筋一轉,便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分明是小妮詐傷,騙他來港。
要說薛向還真沒猜錯,事情確實如此。原來自打薛向離港後,柳鶯兒一腔心思便都撲在經營盛世中華上了,便是連大寶也就只請了個保姆照看。小妮如此作為,無他,一是。想用工作充填空虛,二是,想切切實實做出一番事業來。來填補他老柳家和老薛家的差距,畢竟那日薛安遠的態。她可是終身難忘。
細說來,小妮人本就聰明,更兼用心甚深,再加上經常參加高級沙龍的經營管理講座,又兼做得這行當,實在是得天獨厚,這盛世中華,轉瞬就讓她做起來了。短短年余功夫,便成了東南亞的古玩交流中心。而這事業初成,而小妮卻分外想念那個遠在千里的沒良心負心漢來,思至處,便翻開薛向的來信,可越看越想,每每相思得小妮快發瘋了,後來,便想起了用圖畫作弄薛老,這才好受許多。
要說這相思無日夜。時時催心肝,這圖畫作弄的把戲也不過新鮮了沒幾天,反而激得小妮壓抑的思念集中爆發了。如是這般,小妮便想到了詐傷的手段,騙薛老來此。
本來,這個計劃天衣無縫,便是醫院的高層也商量好了,主治醫師開得藥泥也是滋潤皮膚之用,為求假戲做真,就連換藥的護士,也不知道柳鶯兒是詐傷。只道她傷在骨頭。
原本一切進行得其順利,心上人兒也誆來了。哪裏知道這心上人兒愛的霸道,人又有本事。眨眼間,就將這詐傷的手段撞破了。
如此這般,怎不叫費盡心機的小妮羞澀欲藏?
此刻,柳鶯兒把腦袋埋在薛向懷裏,一張玉臉已然化作一方紅布,芳心惶急,猶如鹿撞:「臭小定是在心裏笑死我了,怎麼辦,怎麼辦,羞死個人哩!」
小妮思至處,猛地從薛向懷裏挑起,彎腰拾起地上的薄毯,憑空佈展,便要鑽進去。
哪知道薄毯剛展開,便被薛老拉住一端,先滾了進去,小妮又氣又急,兩腮緋紅,雙眼直瞪,一對被短衫束縛的飽滿玉兔時而雌伏,時而乍起,竟是跳脫靈動,至。
薛向卻是臉如寒霜,直直瞪了回去,末了又拿過床頭的枕頭自個兒枕了,偏過背脊,不去理她,這下,可把小妮弄懵了:「他...他生氣了?」
一念至此,小妮徹底慌亂了,印象中,薛向對自己從來都是依順,不會大聲呵斥自己,更不會給自己臉色,今天竟然......
小妮不敢再接着想下去,一想到薛向對自己的種種好,又想到自己這一年余的去信從不曾有半句溫言軟語,再想到他聽見自己受傷,從萬里之外的北之地,匆匆來此,又是爬了高樓上的窗戶,才見着自己,而自己詐傷騙她,如此種種,小妮只覺自己真箇是壞透了,他對自己這樣也是應該。
「薛....薛向,對.....對不起。」小妮輕輕推一下薛向背脊,小聲嘟囔。
薛向緊緊薄毯,仍不理她。
小妮趕忙在他背後坐了,掰住他的肩膀不放,不住地輕輕搖晃。